我与阿Ken、Vivian一行三人抵达淡水之时,刚巧赶上天气放晴,万点金光从云层中倾泻而下,与那一片蔚蓝的海水交相辉映,如此美景也令我的眼前为之一亮,心情亦随之变得开朗许多,不再为Albert的失约而倍感黯然,何况我本来就已经决定要收起对他的感情,少和他见面倒也是好事,横竖这个选题我是要跟到底的,不管有他没他,我都不会放弃;不管他来与不来,我今天都要把那些海滨别墅翻个底朝天,非把那些鲁家的旧仆一一找到不可!我是任菁菁,我是《台北日报》的当家记者,若论专业能力,没人是我的对手!
我暗暗攥紧双拳,车一停便和阿Ken、Vivian简短的商议一番,三人一致认为挨家挨户去发名片询问是最快速有效的方法,于是我便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整盒名片倒出,与阿Ken、Vivian一起在每张名片的背面都写上了“急寻鲁大海家旧仆故交,见者请速电联”的字样,然后三人各执一沓,兵分三路向那一整排别墅区进发,耐心地敲开每一户人家的大门,一遍又一遍的向负责开门的仆人道明我们的来意,请他们收下名片,并代为询问家中的其他佣人……不多一会儿我便已是说得口焦舌燥,Vivian见状便主动请缨,要帮我和阿Ken去买几瓶水来,说完便将她手中剩下的名片放进我的包里,沿着来路快步向反方向走去,拐了个弯便消失在街角的别墅旁,我刚想咳嗽几下清清嗓子,趁等她回来的工夫再多打听一家,转过身却听见那拐角处传来Vivian的惊叫声,只听她尖着嗓子,不知是对着什么人,又惊又怒地叫道:
“你!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怪不得我刚刚总感觉到身后有人呢,原来就是你!你想干什么?你快还给我!”
这突如其来的尖叫登时打破了别墅区的宁静,各家各院的犬吠声立刻响成一片,引得无数佣人闻声出来查看,我和阿Ken急忙赶了过去,一转弯却看到Vivian正背对着我们,和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撕扯着,似乎是要从那男子的手中夺过什么东西,而那男子正腾出手来去捂她的嘴,阿Ken大喝一声便冲上前去,劈手抓住Vivian,想把她从那男子的手里救出,而Vivian被他这一拉,身子向旁边一让,一下便让我看清了那黑衣男子的面容,顿时目瞪口呆!
这、这——这怎么可能哪???那个人,他是——港生?!
“你放手!听见没有?我让你放手啊!”
已与港生正面交锋的阿Ken一边高声喝骂,一边抬手便向他的肘部打去,说时迟那时快,不等我叫出声来,就见阿Ken那肥胖的身躯在一瞬间离地而起,整个人如陀螺一般被生生拧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跟着便惨叫不止,再看港生一手牵制着拼力挣扎的Vivian,另一手则死死按住跪地不起的阿Ken,将他那条欲攻击自己的手臂反拧向后,用胳膊肘紧紧压住——而他的上述动作只在瞬间便一气呵成,饶是我瞪大了双眼,也丝毫未能看清他究竟是如何出手的——交往一年多了,我竟然都不知道他还会这一手,外表看起来这等斯文儒雅的他,竟然——还是个擒拿格斗的高手???
“港——港生,你在做什么?你别——”
眼看着从各户宅院里循声而至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快要把我们团团围住,我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慌忙上前劝架。港生望了我一眼,脸色甚是难看,但还是将手松开,还了那两人自由。阿Ken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面发狠的揉着手臂,一面仍将我和Vivian向自己身后挡去,口中一迭声的高喊着要报警,吓得我赶忙出言阻止,可我才刚说了一个“不”字,港生便沉着脸大步向我走来,对拼命护住我的阿Ken和Vivian一字一句地道:
“菁菁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权带她走,请你们二位让开。”
“你退后,别过来!谁是你未婚妻啊?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绑架不成?没有王法了吗!”
阿Ken和Vivian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面对步步逼近的港生倒是也没怯阵,急得我连连跺脚,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他们两个,以及数量众多的围观者解释,告诉他们眼前的男人的确是我的男友,不是什么跟踪狂更不是什么绑匪,这都是一场误会,阿Ken、Vivian顿时双双怔住,同时回过头来瞧了我一眼,又瞧了瞧港生,接着便听到Vivian满是不信地叫:
“不对,不对,这个人他明明就是在跟踪我们的!先前在路上我和阿Ken就已经注意到了,有辆白色的车子一直跟着我们,我们在海边停下他也跟着停下,还有我们挨家发名片时我也觉得奇怪,怎么身后总像是有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刚刚我去买水,才刚一转弯便看到了他——那栋拐角处的别墅敲门没人应答,我就把名片夹在了他家的大门上,谁知我竟看到他把名片从那门上取下,攥成一团就要塞进衣兜里——你倒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做?那辆白色车子是不是你开的?如果你不是为了跟踪我们,你干嘛一路追来,还要偷偷拿走我们留下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