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捕头那几名手下反应迅速,迅速沿街开始四处搜索。人数虽然不多,但每一位都硬生生凹出了一副仪仗队的气势。沿途声势浩大,气势恢宏,专往街边的犄角旮旯里扫荡,总觉得嫌疑犯不可能光明正大逃走,一定躲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街边包子铺的蒸笼、菜农的拖车,连做烧饼的煤炉都给他们掀了;丝绸铺、洋装店、沿途人家的柴房、鸡笼和猪圈也没能幸免。
只可惜再怎么折腾,也不能闹上天去,英租界总共也就那芝麻大点的地方,巡捕们搜罗一圈,没找着人,来向范捕头汇报。
范捕头倒也不慌张,凝眉思索片刻,说:“行了,这件事暂时就这么着吧。告诉保险公司的人,就说他有可能逃出了英租界,巡捕房还要继续搜查。让他们的人自己盯着水路,别让他跑了!”
“可您不是说,咱们要抓他去见黄老板?”
范捕头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扬手一巴掌拍在巡捕的脑门上:“你傻啊!你三爷是那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吗?抓人,抓谁不是抓,什么时候能给我放机灵点!”
那巡捕挨了一巴掌,捂着脑袋连声说是。
范捕头的余光匆匆掠过其余几人:“我刚才已经了解了案发的过程。保险公司要查那姓郭的运来的货,但那姓郭的早有防备,先动手的就是他们派来押货的镖师。我看十有**,那逃跑的小子也是郭老板买通的内应。擒贼先擒王,咱们现在就去抓那姓郭的!”
一名巡捕小声说道:“可……可有人说,那小子好像把镖师也杀了。”
范捕头恨铁不成钢,气得大骂:“你们都是猪吗?!这是他的障眼法!他派人杀了镖师,第一是想误导我们,把这件事嫁祸到别人上;第二则是想在人们面前,营造出保险公司内乱的假象,败坏他们的名声。此一石二鸟之计,用心之险恶,计谋之歹毒,除了姓郭的,谁还做得出来?”
那些巡捕们被绕了进去,觉得好像……竟然……还挺有道理的。不由得纷纷点头,惊叹范捕头的聪明才智。
“还是范捕头英明。”
“要不怎么您是捕头呢?”
“说的是啊,原来是这样。”
范捕头不喜欢阿谀奉承,冷哼了一声便快步兀自走开。
“赶紧走!我们现在就去抓郭老板!”
身后的巡捕们立即跟了上去。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张副官前脚刚被狐狸揍了一顿,眼瞧着报仇无望,又想到老大的尸体这会儿还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便只好先折回去给马二收尸。巷子里这会儿就剩下白暄和一干惊慌失措的镖师。
镖师们见只剩下一女的,便互相使了几个眼色,从四面包抄过来。一个大汉足有三百斤重,壮硕得如同一堵移动的高墙,率先朝白暄扑过来!
白暄只觉得身后一道Yin影笼罩过来,把整个巷子里的光都给堵上了,随即一根木棍从头劈下来!白暄转身干脆朝他身上撞去,木棍在她眼前一晃,一击不成立即再朝自己身上打来。白暄躲在大汉的近身处,正等着机会,趁那木棍朝自己打来,率先抬手劈了上去,并牢牢拽住了大汉的手腕!
白暄手中还有一根藏着的长钉,从木棍底下穿了出去。那木棍本来就是货车上拆下来的,不见得多结实,被长钉扎得直接从中间呲开了半截,最后那长钉直接就从大汉的掌心穿了出去。
大汉疼得发出一声惨叫,捂着手随即跪倒在地。剩下几人正要冲上来,见了此情此景,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暄转过身来,一脚从地上挑起一截木棍纂在手里,面色冷酷。
“怎么着,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
那些镖师立即对了对神色,做出进攻的姿势,但却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
白暄上前一步,她抬了抬眼,尽管面无表情,但她身后的那些木块和烟土的碎屑都被吹了起来,在他们四周围起了一个圈。
白暄:“来吧!今天谁都别想走!”
所以范捕头带着一群巡捕赶到这里的时候,恰好看见一群大汉围着一个“弱”女子,双方正在僵持。
“都不许动!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公然械斗!”
范捕头一声令下,将这几人逮了个正着。范捕头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还有翻倒在地的货车和散架的烟包,立即心领神会。
范捕头走到白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
“保险公司的。”白暄嘴角一沉,拉下脸,“别挡道!”
范捕头嗤之以鼻地轻哼一声,无视她走了过去。
二哥呀二哥,你找个女人来办事,有今天也是迟早。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越过白暄走到一名镖师面前。
“押镖的?”
那镖师被抢抵着后脑勺,见范捕头身材孱弱,不屑地哼了一声。
范捕头一耳光掴在他脸上:“问你话呢!”
那镖师顿时怒从心起:“你以为我跟刚才那孙子似的……”
范捕头抽出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