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达木盆地环境恶劣,刚进入一个叫兰错的村子,就翻了一辆车,人没事,但车开不了了。向导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定主卓玛,据说她以前也带人去过塔木陀,她的孙子扎西对于她做向导这件事特别不满,又拗不过祖母,所以一路上都没有好脸色。
晚上休息的时候,扎西冷着脸来找了张起灵,说是他祖母有事同张起灵商量,我跟着一起过去,不一会儿吴邪也来了。老太太说陈文锦留了一封口信给他们,大致内容是陈文锦早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笔记也是专门给他们的,她会在目的地等,如果十天内不到,她就自己进去了。
定主卓玛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她还让我告诉你们,它,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篝火烧得旺盛,我却觉得寒意一/股一/股从脚底涌上头,这种失控的感觉并不好受。同样失控的还有吴邪,他按住想要起身的张起灵,小声质问:“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耍得我们团团转,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们,你当我们是什么?”
“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起灵的回答犹如一盆冷水让我身体迅速结冰,我不知道他们后来谈了什么,等我回神,我已经跑到离营地一公里以外了。我想哭哭不出来,想喊也喊不出声,整个人就如溺水一般绝望,想到一年一见的父母,我突然感觉,死也是一种出路。
浑浑噩噩地往前走,不知何时张起灵在前面拦住了我,我看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控制不了自己,撕心裂肺朝他尖叫:“滚!你滚!”
“跟我回去。”
“回你大爷!你他妈给老子滚!”
我挣脱他就跑,突然听到他说:“你不想变回来”
我转身,看着他薄凉的眉眼,笑了,“我不想跟你扯上关系了,张起灵,我不是主角,我就想回家,你能让我穿回去吗?不能。你只能让我更倒霉,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都是你的错!”
“你是不应该卷进来。”
他掉头就走,我头一次生气到眼前发黑,于是冲他的背影大骂:“王八蛋,走就走,反正我要进青铜门,拜拜了您嘞!”
“你不能去。”
“你放心,我现在是魂体,什么穿不过去?再说我这人没什么特长,偏偏过目不忘。”
我这人向来记仇,即使我和张起灵没有机会再见,我也要抓住最后的机会踩他痛脚。
解气地说完就走,张起灵却忽然动了,我弯腰躲过后颈的偷袭,扭身和他动起手。打着打着我浑身都痛了起来,痛得我眼泪哗哗往下掉,可是我心里畅快无比,恨不得痛死算了。
“小哥?”
追赶上的吴邪看见张起灵奇怪的动作马上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他不敢贸然上前,只好对我们喊道:“你们别打了!小哥我是让你和十朝解释,不是让你和她打架!”
“可惜了,单方面打斗不怎么好看。”
黑瞎子欠揍的话让本来就勉强支撑的我彻底失手,张起灵拧着我的胳膊把我按跪在地上,力道之大,我的关节都要断了。
我嘴巴一撇放声大哭,吴邪过来摸到了我的手,让张起灵赶紧放开。我恢复自由一把抱住吴邪,哭得昏天黑地,要是别人看得见,肯定以为我被虐待了。
经过吴邪一番思想工作,我答应留下来,糟糕的情绪一旦过去,其实天塌下来也没多么重要了,何况同我一样惨的还有吴邪,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带入了局。
第二天车队再次出发,我不想跟张起灵呆在一起,索性就坐在了吴邪那辆车上。狂风席卷着沙尘汹涌而至,我急忙往吴邪手里塞纸条,等他下车,车轮都陷进流沙了,我拉住他往外跑,中途又捡了几个同行的人。
风力很大,我拉着吴邪到处找人,周围连躲避的岩石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哪里去了。信号弹在空中一闪而过,我拉着他就向那处跑,后面跟着的其他人突然不见了,我也没注意,看到张起灵和黑瞎子就招手。
一部分人在斜沟下躲着,张起灵他们把吴邪接到安全处又出去找人了。我掏出包里的零食吃着,只给了吴邪一颗糖,这么多人,暴露了可不好。
张起灵他们陆陆续续带回了几个人,后来也没再出去,这么大的风沙,是个人都撑不了多久。他的嘴唇有些破皮,我定定看了几秒便挪开视线,伸到衣袋里拿糖的手也空了出来。
几个小时后沙尘暴完全停止,车子该修的也修好了,阿宁他们还在分组找人,张起灵也在其中,失踪的还有四个,我仔细扫视了一遍荒漠,告诉吴邪这里没有失踪者。因为再次起风,车队很快开往扎西说的魔鬼城,阿宁的人在城外发现了失踪的一个,其余三人可能就在里面,于是阿宁坚持要进魔鬼城。
扎西被迫做了向导,我们根据对讲机定位在半月形的土丘附近,土丘上嵌着一艘巨大的沉船。我扯了扯吴邪,示意他往上看。等我们爬上船,仍然没看见那三个人,阿宁说自己进船内寻找,顺便拐带上了吴邪。
对讲机另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