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绛阙!”两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擂台周围观战的人自然都听到了南宫临川说的话,纷纷交头接耳,争先恐后地往擂台边挤,都为了一睹这上一届论剑大会魁首独有的神兵利器的风姿。
杨叔峻无奈:“南宫兄好身手。”随后他也不再遮掩了,握着绛阙的剑柄,长剑出鞘。
一声剑鸣如龙yin,一柄剑身细长通体银白的长剑出现在世人眼前,嗡嗡剑鸣,幽幽寒气正诉说着这柄剑非凡的来历。
“南宫兄,可要当心了。”杨叔峻言罢,剑花一挽直朝南宫临川而去。
他身法也是快的很,南宫临川收扇格挡,却没想绛阙直接将他的纸扇削成了两半,若不是南宫临川躲闪及时,那温润俊朗的脸上怕也是要被所余的剑气划伤了。
南宫临川愕然,无奈地笑了笑:“果然是神兵名剑,是我小看了。”他向台下的苏忆卿一伸手,喊道,“忆卿,让你保管的东西呢?”
苏忆卿很想回他一句“丢了!”,但想想那毕竟是自己舅舅的东西,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匣子,扔上了台。
南宫临川没有去接匣子,而是直接一掌震碎了木匣,接住了里面的扇子。这把扇子和刚才的纸扇截然不同,白玉锦帛,闪着温然的寒意。这寒气与绛阙的也不尽相同,绛阙的寒来自于杀气,而这把扇子则是本身就蕴含着亘古不化的冰冷。
“祁山寒玉扇。”杨叔峻道出这把扇子的名。
周围的观众已是目瞪口呆得说不出话来了,本来两人的出身就够震撼了,却不想拿出的武器更令人惊叹。
想不到二十多年前脱颖而出名扬天下的四人之中两人的传承者都在这小小的擂台上了,这还只是卧佛峰的小擂台啊!比起仙女峰上的高手对决,这才真正算是大饱眼福了。
杨叔峻方才没有兵器在手,都是南宫临川攻而他拆招防守,现在两人手里皆是称手神兵,打起来更加放松尽兴了。
两人的剑法扇诀依旧是或沉稳或灵动,但招式间寒气凛然,内力绵长,凌风剑气比之刚才不知强了多少,方才还离擂台站得近的观众都不自觉被逼退了几步。
这其实也是杨叔峻第一次使用绛阙,这把剑薄如蝉翼,剑气凝实,其实并不适合他。他从小跟着大伯所学的剑法都偏重沉稳,却不知为何大伯请神匠锻造的绛阙竟是如此轻灵。
但最终还是杨叔峻更胜一筹,抓住了南宫临川的破绽,一剑将南宫临川逼到了擂台外。“承让。”杨叔峻收剑行礼。
“韵景阁杨叔峻胜!可还有其他挑战者?”
杨叔峻抬手阻止了峨嵋弟子的喊声,温声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守擂了,请其他人上来吧。”转身便跳下了擂台。
兄弟俩约了杨叔峻去吃饭,鉴于上次听书最后杨叔峻郁郁离去,这次他们选了个单纯吃饭的菜馆,杨叔峻自然不会拒绝。
正等着上菜,南宫临川把玩着手里的玉扇笑道:“杨兄果然好身手,不愧是神剑韵景的继承者。”
杨叔峻正想顺着恭维一下,却被苏忆卿打断了:“行了,我们都这么熟了说这酸里酸气的话做什么?”
两人一愣,都笑了,杨叔峻点了点头:“是啊,我与两位十分投缘,也不必守着长辈教导的规矩礼仪。两位不嫌弃就叫我叔峻吧。”
“说好了,那我们就互相以字为称吧。”南宫临川的话被弟弟堵的严严实实,只好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苏忆卿毫不让步地踢了回去,并嘲讽道,“你不要老踢我,你看看你不是也没赢过叔峻,咱俩是一样的!”
南宫临川摇摇头,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转头朝杨叔峻道:“不过我有一事有些好奇,叔峻你不是轻易动怒的人,为何那日听书会这般生气?既已是朋友,不如与我们说说,若是有什么难事,我们也可悄悄能否帮得上忙?”
杨叔峻手下一顿,他原以为是苏忆卿心思细腻聪颖过人,而南宫临川则是不拘小节的,却忘了南宫家的先辈出过宰辅当过枭雄,他们家的公子怎么可能是个头脑简单的?可观南宫临川的神色,他却不像是在八卦,眉间深沉,倒像是在追问什么真相。
杨叔峻有些不解,难道南宫临川也知道自己的大娘?面上他只能故作惋惜:“倒不是生气,只是觉得世人如此偏颇地评判一位女子有些不公。”
“偏颇?可这场刺杀确有其事,二十多年前,圣上确实差点将雅筑山庄满门抄斩,若不是我姑姑嫁给了苏庄主拿出免死金牌,你大伯也在圣上那儿出面阻拦,此刻……忆卿恐怕也不会坐在这儿了。”南宫临川有些犀利地看着他。
苏忆卿皱着眉踢了表哥一脚:“你没事儿提这个做什么?还有,你说的这些怎么你们从来没和我提起过?”
南宫临川瞪了他一眼让他不要说话,继而对杨叔峻说:“我好奇的是,当年之事杨长老帮了雅筑山庄不少,杨长老如此看重叔峻,连神兵绛阙都已赐赠,却从来没和叔峻提起过苏晴漪这个人么?”
“大伯向来对我严厉,我也是由大娘带大的,确实没听大伯提起过。”杨叔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