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杨叔峻太小,他不懂善恶美丑,只见到眼前的女子也伸出手拉住了他举着的小手,两人就这么在冰天雪地里互相看着对方,杨叔峻展开了笑颜,nai声nai气地喊道:“姐姐!姐姐!”
等杨楚笙和杨聿简走进院子里时,正巧看见晴漪蹲在杨叔峻面前,依旧是木偶一样呆呆的一动不动,神色却不如往常僵硬,透着些许温柔,而小杨叔峻则拉着晴漪笑的十分开怀。
杨楚笙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想冲上去抱住晴漪,却又怕硬闯进去后,打破了这副温馨的图画,让晴漪又回到那没有人气的样子。最终只得微微发颤地站在原地。
“岑儿。”杨聿简上前把杨叔峻抱了起来,“地上凉,大娘穿的这样单薄,别让她在这儿吹风,咱们进去玩儿好吗?”
杨聿简抱着杨叔峻进了屋,杨楚笙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地扶起晴漪。而晴漪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四目相对,杨楚笙从晴漪浅色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眼中的激动,悲痛和惊喜。
晴漪缓缓抬起手,替他擦去了脸庞的泪水,杨楚笙才惊觉自己居然哭了。他猛地将晴漪紧紧抱在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那是杨叔峻第一次见大伯哭泣,也是最后一次。之后杨叔峻就一直在大伯大娘的膝下长大了,看着大娘从一开始的木讷呆愣不食烟火,到后来顶着一张漠然脱俗的脸庞上房揭瓦。在杨叔峻的记忆里,大娘从来都是温柔而天真的。
“怎么了这样一副样子来找我,可是遇上了什么事?”羽宣见杨叔峻一脸Yin沉地又回来找她,微笑道。
杨叔峻这才收了收情绪,回道:“晚辈只是想知道一些往事,大伯大娘都不在身边,只好来叨扰前辈了。”
羽宣了然地笑了笑:“论剑大会开始在即,江湖传言自也是多了起来,去听听当做是消遣也就罢了,要分得清是非。旁人说的话,你应当要有所取舍才是,今日好在你是来问我,若是遇上了旁人,这般意气用事,你韵景阁迟早要被你连累的。”
杨叔峻蹙眉行礼:“是晚辈唐突了,只是……大伯大娘自幼待我如亲子一般,叔峻实在不愿大娘受此诋毁,还望羽宣前辈能将大娘刺杀圣上一事的真相告知于晚辈。我绝对,不相信大娘会无缘无故做这等谋逆之事,她也没有理由啊。叔峻听大伯说前辈与大娘是多年至交,还望前辈能为晚辈解惑。”
羽宣叹了口气,收敛了笑容:“你这倔脾气,倒真是像极了晴漪。可是这事啊……不是一两句误会就能说得清的,你涉世未深,行事冲动,我能理解。只是现在你大娘和你大伯夫妻恩爱,隐世而居,不是很好么?你又何必去扰他们清净幸福的日子,非要去揭那二十多年的陈疤呢?”
杨叔峻咬着下唇仍是一动不动。
“唉……此事我知道的也并不多,你若想知道真相还是去问你大伯吧。论剑大会还有诸多事需要我去主持。你也莫要将此事再放在心上了,别忘了你此次前来是代表着韵景阁。”羽宣上前将杨叔峻扶了起来,朝他笑道,“只要你相信着晴漪和楚笙,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他们值得你的信任。”
杨叔峻愣了愣,半晌才领悟了羽宣道人话中的意思,紧蹙的眉心终于舒展开了:“多谢前辈!晚辈告辞。”
回房的路上,杨叔峻也冷静下来了,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若不是迫不得已,他确实不该去深追真相,否则适得其反,反而害了大娘。
三日之后,论剑大会正式开始,峨嵋山峻岭层层,仙女峰上的擂台是专供报了名的志士高手比试,最终的十甲摆擂决出最终的魁首,而卧佛峰位于峨嵋山腰,地方也宽广许多,摆了许多的小擂台,供天下武生切磋交友。
“杨兄!”苏忆卿远远的就瞧见了背着长条白布的杨叔峻,“那天杨兄走的好着急,我们也不知道杨兄住哪儿,幸好今日在这儿遇见了。”
杨叔峻歉意地笑笑:“那日的确是我失礼了。今日怎么没见着南宫兄?”
“我表哥?上去打架去了呀。”苏忆卿朝前方的小擂台扬了扬下巴,果然,南宫临川一袭剑袖短衫,墨发玉冠,纸扇在手,身形挺拔,站在擂台上不卑不亢,真不愧是那“玉扇南宫”的传承者。
“杨兄今日不上去切磋切磋吗?论剑大会数十年才办一场,汇集了天下武学的Jing英,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苏忆卿撞了撞杨叔峻,他似乎和相熟的人就会这样撞撞肩膀。
杨叔峻笑道:“苏兄是想看我和南宫兄切磋?”
苏忆卿晃了晃脑袋:“不!我是要看他吃瘪,好有把柄拿来打趣他。”杨叔峻失笑,“你别笑啊!从小表哥就是人中翘楚,谁见了他都喊他一声少侠。我从小身子不好疏于武艺,书读得再好人家也只当我是个文弱公子。难不成只有武功高强之人才配称之为侠么?”
杨叔峻想了想,回答:“在我看来,只要心怀侠义之心,不论武艺文采,皆可称之为侠。”
苏忆卿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开心极了的模样,他不住地点头:“是吧!可表哥,还有我爹,他们都觉得我般想法幼稚,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