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MP赵:和棋院约了针对今天叶旬那一场的讲解与个人采访,时间定在明天上午,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负责做记录和观察学习。
小茜给陈星端来一杯花茶:“哟,突然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陈星笑:“要去见一个小帅哥,有点期待。谢谢你的茶。”
六点下班,陈星抱着满怀的杂志挤地铁回家。原本以为六点应该能和普遍的996作息错开,没想到城市公交无时无刻不在高峰。排在队伍末尾好不容易挤上第二班地铁,鞋子都差点被踩掉。被人流裹挟着推出站口,新鲜空气立刻扑面而来。
住在和城中心毗邻的社区果然很可怕。但谁让它离杂志社够近,二十分地铁就到了。
陈星拐进一条小巷,左右两边都是餐厅小食馆,香气四溢。六点半正式晚餐时间,客人很多,但穿过小巷就没什么行人了。
穿过小巷是一所中学,刷得崭新的红墙,气派的两扇大门,越过大门还能看见教学楼前高大的欧式钟楼。占地面积颇大,把整个居民社区都挡在了身后。
今天正是周三,学生们在上课,学校附近很安静。连小商小贩都不见踪迹,只有一个卖花的老太太把三轮车停在学校侧面,等待偶尔路过的居民惠顾。有两个衬衫长裤的年轻人正在挑选盆栽。
陈星抱着摞到下巴的杂志,从他们身后经过,觉得两个背影都有点眼熟。
“你们家的风格是这种吗?”一个男生问,声音简直不能更耳熟。
陈星猛地回过头。
另一个男孩手里抱着紫叶茂盛的盆栽,低头查看叶片,并不答话。
“阳台上突然冒出一盆妖艳**,贺老师会不会打死你?”
抱着盆栽的男孩说:“不是一盆,是一排。”声音闷闷的。
“……行,你赢了。”
大概是陈星停留的时间过久,陪同的男生一眼看过来,原本很随意,甚至已经准备撤回去,却突然反应过来,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死死盯住陈星——“我靠……”
叶旬也从旺盛的紫红色三角叶片间抬起头,一眼就认出了陈星,脸上茫然松散的表情立刻变得沉静而警惕。
陈星看着两个男孩,头有点大,不知道应该先同谁打招呼。
陪同的男生当然没这个顾虑,托住被惊掉的下巴,磕巴道:“表、表姐,你怎么在这?”
叶旬皱起眉头,对好友的话语感到困惑。
陈星也很尴尬。对面两个孩子,一个是被自己无意间撞破秘密导致目前两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相处方式的叶旬,一个是从来没有深入关心过以致于不知不觉间甚至成为了自己记者生涯中潜在采访对象的亲表弟——廖敞。
“我就、就在北京实习,真是好巧啊,哈哈哈,”陈星干笑两声,为了表示关心,特意问道,“今天周三,你怎么没在学校?”
废话,机智如陈星当然已经猜到,廖敞穿成这样肯定是去巅十现场围观好友比赛了。现在看来,当时在消防门外催促叶旬的人应该也是他。
这个表弟陈星已经很久没见过了,陈星家里和舅舅一家关系倒是不错,经常都有往来,只是廖敞很小的年纪就到北京学围棋,一年到头也没什么时间回家,通常只在春节才能见到人。陈星对表弟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一那会儿稚气未脱的模样。现在猛地一见,上了高三的十八岁少年气质就是不一样,陈星自己一米六五,廖敞比她要高出将近一个头,至少也到一米八了,叶旬要是站他正前方,头顶也才到人鼻尖位置。
“我今天有事,给学校请过假了,”廖敞说,“这也太不真实了吧,竟然在这里遇见你!我靠太不真实了——你是知道我在这所学校读书吗?”
陈星:“……我不知道,因为这边离我工作的地方近,所以住在这里。”
叶旬安静地待着,不再用戒备的目光紧盯陈星,低下头继续检查盆栽里焦掉的叶片。
廖敞:“你来北京实习,我妈都没告诉我!”
陈星:“你哥也有一大堆事忙都忙不过来,你当你爸妈有三头六臂吗……等等,所以我的事小姨为什么要专门告诉你?!”
廖敞:“来北京实习就算了还就住在我学校附近,住在我学校附近就算了,现在还来制造偶遇!你就直说吧是不是我妈派来监督我的!”
陈星:“服了,我真的只是下班回家而已,你要不要这么有想象力?”
廖敞:“那你现在住哪儿?”
陈星指了个沿着学校侧墙向前的方向。
廖敞:“……”
叶旬:“……”
廖敞转头,艰难道:“这……个方向是不是你们那个小区?”
叶旬表情茫然。
陈星也很意外,看了看叶旬,又看了看廖敞:“你这位朋友也住清河水岸?”
廖敞拖长音调“啊”了一声,似乎在构思措辞,结果手往叶旬肩上一搭,只简简单单介绍道:“这我哥们儿,和我一个班的——既然你俩一个小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