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至傍晚,戚礿处理了流火的日常事务,原洌喝着红酒看他工作,抽空完善了机甲的设计图,当下陪男朋友才是正经工作。
他们在这架小型私人飞机里过了一夜。原洌不太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怕挤到戚礿所以睡得很僵硬,几乎贴着侧壁不敢伸手。
“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啊?”黑暗中传来戚礿的笑。
“不是的......”原洌慢慢地靠近他,“怕挤。”
戚礿手一伸,把原洌捞在自己怀里。
“啊,”原洌说,“有点热。”
“热?那我把暖气开低一点。”
“不用,你别搂这么紧就行。”
“那我还是开低一点。”
原洌用脚蹭戚礿的小腿以示抗议。
抗议无效。
“下午还是粘人小猫呢,怎么到床上就这样了?嗯?”
“困了困了。”原洌自我放弃,“睡觉,哥哥。”
“晚安。”
原洌也讶异自己居然真的能都睡着,他狂跳的心脏逐渐平缓,身体微微蜷缩着,右手搭在戚礿腰上,抱着这座避风港。
凌晨六点多,戚礿悄悄下床,将飞机停到科尔瓦奇峰的南侧。准备好后他回到卧室,收起靠床的遮光合页,好让原洌能直接看到锡尔斯湖与比安柯山脊。科尔瓦奇峰的北侧是奥林匹斯的遗骸,钢筋高耸在云端,上帝城边陲来往的飞行器发出轰鸣,片刻不息。
原洌翻了个身。
“小洌。”戚礿轻轻叫他。
“啊?”
戚礿勾着他的手指:“想看日出吗?”
原洌模模糊糊地应了声。
“那就起床了。外面很冷,我这儿有一套防护服你拿去穿。”
“哦。”
“别哦,坐起来。”戚礿捏他的脸。
原洌慢吞吞地打理好自己,走出舱门时东方已经朝霞遍布,舒卷的云彩飘过头顶,他们可以明显地看到整座浮空城的轮廓在朝霞间呈现出瑰丽的金色,与云霄融合。遥远的雪峰之间迸发出一道光芒,原洌眯眼直视着太阳,它升起的速度很快,一下就跃升到了山峦的顶峰,以它最盛的光为雪镀上玫瑰调的金色。
“戚礿。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原洌逆着风,笑意盈盈地回头看他。
戚礿就反问,那你呢。
“我钦佩你,爱慕你,渴望你。”原洌的长靴踏在将融未融的雪上,一步一个浅印。他站定。
“我渴望你的亲近——”原洌踮起脚,双臂环住戚礿的肩,“渴望你的亲吻。”
最后一个单词的音,双唇微张。这时候不乘虚而入,就显得颇不解风情了。
戚礿扶着他的腰,俯身献上一个深吻。
原洌向他的第一次朝阳祈福,以后的每个愿望都能像今天一样得偿。
他们的航线是从圣莫里茨直飞维也纳,再乘飞梭回克鲁姆,原洌跟着戚礿去圣维特大教堂办公。
流火在每个辖区都有区长,往往要进行会议来讨论某些事情,克鲁姆不算大,但因为境内势力混乱而格外事多,戚礿就很忙。
原洌坐在他办公室的地毯上,托着下巴一遍一遍地改方案。
戚礿问:“你的机甲到哪一步了?”
“神经接驳板和组装。”原洌把设计图给他看,“有一些小问题,正在解决。”
“打算把它漆成什么颜色?”
“深蓝,带点烈火机身那个样式的花纹。”
戚礿点头:“那应该会很好看的。”
“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那就在右肩胛某个地方刻上‘Lie | QIYUE PTLLHOY ’。”
“什么意思?”
“你解出了 WAIT FOR ME,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当时是歪打正着,不知道第二个密码是什么。”
“凯撒密码和栅栏密码。”戚礿带着书写屏过来,给原洌举例。
“哦,看懂了。”原洌在草稿上加了几句话,“I AM HERE。”
“那你以后考虑把烈火做出来吗?”
“当然。”原洌笑,“多有排面。”
戚礿拉着他的手:“坐我对面来吧,腿不麻吗?”
“还好。”原洌问,“流火不需要机甲吗?我可以改造成可量产版。”
“你愿意给出版权?”戚礿惊道。
“我为什么不愿意?”原洌反问。
戚礿:“流火的军费开支已经很大了,付不起你的版权费。”
“啊。”原洌站起来,“那就拿情报来换,我绝不亏本。”
“维克特那里我找人盯着了,但是需要时间,关于盖亚和其他的,你想知道的部分。”戚礿吻他的额头,“我想我们还拥有时间。”
是的,他们还有幸拥有时间。
艾伯特先生有原淼阿姨作陪,病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