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睡醒的时候,发现爱德华、爱丽丝和埃美特并肩站在床边;一看到我睁开眼,吸血鬼们的脸上立即焕发出某种只能被形容为恶心的笑容。
我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于是闭上眼钻进被子,想再睡五分钟清醒清醒。
“起床了,贝蒂,埃斯梅准备了早餐!”
“……哦。”我含混地应了一声,在“立即起床”和“睡个回笼觉”之间挣扎不已——老实讲后面那个选项可有吸引力得多,除非有人在第一个选择里加上“爱德华·卡lun的裸体”,否则我绝不会轻易妥协的。
一双冰冷的手从我的腋下穿过,爱丽丝对我的抗议充耳不闻,强行把我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我持之以恒地往被子里缩进去,。
“贝蒂,你必须起来看看这个。”爱丽丝凑在我耳边说,甜蜜的声音像小钩子抓住我的脑子从耳洞往外扯,“发生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
哪种程度的有趣?坦妮娅家族那些好看的混蛋们一夜间变成了秃子吗?
为吸血鬼们乐观的天性鼓掌,经历过昨晚的突发事件后,我可想不出还能发生什么“非常有趣”的事。
埃美特的声音也加了进来,天知道他是怎么让大笑和大吼同时进行的:“昨晚有一个狼人烙印了!”
这莽汉的大嗓门震得房间都在抖,现在最奇怪的事反而变成了我脆弱的人类耳膜还完好无损地呆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当然,当然,一个狼人烙印了,就好像那还是什么了不起的新闻似的。奎鲁特人都会凭借这种本能找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或早或晚,我不知道这到底还和吸血鬼们有什么关系……
等等?!
我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埃美特,后者对我露出“你抓到重点”的猥琐微笑。
“哇哦!”我光着脚从床上蹦下来,这可比爱德华的裸体火辣多了,“快快快!告诉我!谁烙印了谁?”
爱德华努力维持他摇摇欲坠的严肃,但并没能成功。
“一头银灰色毛发的狼烙印了伊琳娜,可怜人。”他用与句子内容截然不同的快乐语调说。
“谁?莉亚?恩布里?保罗?”
“你知道对于吸血鬼来说,狼人们长得都一样吗?我必须说……好吧,我猜是保罗。”
“听我说,你真该看看当时的场景,贝蒂。”埃美特及时补充道,左手横在颈间做了个砍头的手势,“因为那些狗共享思想,所以——”
我和他们一起狂笑出声。
我早知道上帝是个心肠歹毒的小婊砸,他就喜欢把不幸的人凑作堆。
“真够劲!”我拼命忍住咧开嘴的冲动,扶着肚子从地毯上爬起来,“谁是那个倒霉鬼?”
现在我不由得开始埋怨爱德华的房间隔音太好,假如我知道事情会有这么扭曲的发展,说什么都不会错过那个Jing彩瞬间。
“喔,贝蒂。”爱德华夸张地拉长调子,可惜戏剧般的语调都被止不住的笑意毁了,“我还以为你和狼人们的关系要更好一点呢。”
“我会非常、非常同情他的,在我结束幸灾乐祸之后。”我冲爱德华做了个鬼脸,深吸一口气后弯下腰,从地板上捡起掉在那里的外套,“如果可以,早饭后我计划去见一下山姆,听听最新的笑料……咳,我是说,问问保罗的情况。”
看在老天的份上,伊丽莎白·斯旺又不是圣人,我因为自己选择了吸血鬼而感到非常抱歉,不代表我还没受够那些毛茸茸的朋友们对我的择偶观指手画脚。
我下楼时没有在客厅里看见坦妮娅姐妹,而埃斯梅大概听到我已经起床,正在从厨房里端出蔬菜沙拉。她告诉我女吸血鬼们半小时前去了奎鲁特人的领地,计划与狼人进行“私人协商”。
噢……所以是这么回事啊。
我慢条斯理地吃下嘴里的那口沙拉,用橙汁漱了两遍口,确保没有任何诸如西红柿皮或者菜叶之类的东西粘在牙齿上后,冷静地放下叉子,用我所能做出的最严苛的表情盯视爱丽丝。
“那么,你们一大早把我叫醒,就是为了能听到这件事的第一手八卦?”
爱丽丝歉意地吐了吐舌头,她跳过来摇晃我的手臂,附带着一声声娇憨的“对不起嘛贝蒂但我特别想知道这个”。
只有最铁石心肠的人才能对这张可爱的脸发火,显然我还未达标准。在鼓足勇气做的几次努力都宣告失败后,我只能把枪口对准爱德华。
“你竟然允许你的姐姐对我做这种事!”我痛心疾首地控诉他,“从前你都是以我的感受作为第一优先,在我成为你的女友之后,你都不爱我了!”
“事实上我最先考虑了你的感受。”爱德华轻笑着伸出一只手,像安慰小动物那样用指尖抚过我的头发,“我觉得你也会想知道。”
我……我竟然无法反驳。
爱丽丝在我的椅子旁蹲下,她仰起头望着我,小手期待地在胸前交握。
“那你还要不要去?”
“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