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爱德华主动邀请我参与卡lun家的狩猎,我还以为危机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但直到开学前三天,维多利亚和她的新生儿军团仍旧没有任何动静,最新一期的晨报上甚至还刊载了西雅图连环杀人案犯人落网的消息。
风平浪静的让人心惊胆战。
没有人能够因为这种虚假的平静而放松警惕,素食者们轮流在查理家周围值守,贾斯帕则应卡莱尔的要求,负责教导家族的其他人如何对付新生儿。
爱德华的脾气随着等待时间的延长成倍上涨,好几次因为一点小事同他的兄弟大打出手,最近一次更是殃及到来约会贝拉的倒霉狼人。就连Jing灵般脱俗的爱丽丝都无法保持平常心,自从那天晚上她看到维多利亚的复仇计划之后,对于未来的预见一直模糊不清,这种情况令她十分挫败。
我开始还会拿爱德华紧张的表现取笑他,但随着桌子上的日历一天天翻过去,我自己同样开始忐忑不安,每晚都会趁贝拉洗澡时神经质地检查窗外的庭院,篱笆下面窜过只野猫都能吓我一跳。
“你又和爱德华吵架了?”
我本来伏在窗口搜寻任何与吸血鬼相关的可疑迹象,冷不防突然听到贝拉这句话,差点被口水呛住。等到我慌慌张张收拾好面部表情,转过身才发现我亲爱的姐姐根本没抬头看我一眼,正拿着画笔专心修改架子上的油画。
……所以在贝拉眼里,我和爱德华这对怨偶的相处方式大约是吵架和好再吵架。
“我没和他吵架。”我胡乱挥挥手,没Jing打采地趴回窗台上,“只是一点开学恐惧症。”
我像贝拉讨厌体育课一样真心实意地讨厌学校,这可不是什么新闻了。
贝拉放下画笔,目光严厉又紧张地停在我身上。
“我们说好的,等高中结束之后,就随便你把自己的人生花费在任何能让你跌断腿的机械上,但你至少应该再忍耐福克斯中学的两年,毕业证有时候会很有用。”
我清清嗓子,夸张地做了个手势:“说实在的,我很难想象。比方说——这是本届的摩托车拉力赛冠军伊丽莎白·斯旺,她毕业于华盛顿州的福克斯中学?”
遇见爱德华的这一年充实又刺激,时间仿佛破网中的鱼儿般溜走得飞快,以至于我完全忽略了贝拉已经不会再与那些冷冰冰的先生们纠缠不清,现在我没必要强迫自己留在学校,可以功成身退,去为自己真正的爱好奉献终身了。
贝拉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那我换个说法吧,”她说,“你难道不期待和我们一起毕业吗?”
“毕业”这个不太熟悉的词语让我皱着眉头考虑了几秒。
即使坐在教室里听那些无聊的历史、生物和数学课几乎能杀死我,但毕业典礼确实是件轰轰烈烈又感人肺腑的大事。
“好吧。”我假装不情愿地做了个鬼脸,捡起落在床头柜上的机车杂志挡住脸,“听起来也不错,至少我还能和爱德华有一张同框的毕业照。”
一个废纸团砸在我的脑袋上,贝拉做了个“真恶心”的表情。还没等她再埋怨我什么,楼下传来查理的叫喊和锅碗与灶台的碰撞声,贝拉顿时像被火燎到尾巴的花猫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边叫着查理的名字一边朝门外冲出去。
我眼睁睁看着她在门口光滑的地板上绊了一跤,一声尖叫即将冒出喉咙;但贝拉竟然奇迹般的没有摔倒,而是摇摇欲坠地晃了一下,紧接着稳住身子继续往楼下跑。
这一系列动作简直如同行云流水,看得我目瞪口呆,也不知道到底是和狼人厮混太久让她沾染上奎鲁特人的野性,还是对于查理厨艺的恐惧已经深刻到使她忘掉了自己一塌糊涂的平衡感。
我很快从“贝拉的运动神经有救了”的震惊中回过神,跑到走廊上注视我姐姐从查理手上救下煎锅,确定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之后,才掩上房门,蹑手蹑脚摸向放在房间中央的画架。
哪怕在贝拉当初学画的时候,也并没能十分Jing通这门技艺,现在更不可能一夜间变成大师,因此她总是对画出来的成品不甚满意,整个假期差不多都用在打稿、上色、丢掉画作、重新起稿上。
她最初的手稿是印第安居留地的海湾,夕阳将云彩与海面都染成热烈的橘红色,一对年轻的情侣并肩坐在岩石上,眺望远处翻滚的海浪。如今画面的构图与初稿相比没有变化,暮色却换成了阳光明艳的上午,海水湛蓝,浪花洁白,深深浅浅的绿意沿着画面边缘铺展至尽头,所有事物都是最纯粹的颜色。
我对着画板直撇嘴,我认识贝拉十八年,她都没用这么久时间为我准备过圣诞礼物。
正如同贝拉不得不设法接受我交了一个吸血鬼男友,我也必须学着习惯我们之间多出来的雅各布。
不过接受一个未成年小鬼成为自己未来的姐夫,不妨碍我给画里的男主角偷偷加上一条尾巴。
——反正只是在还原事实而已。
虚掩的房门忽然被推开,我急忙把画笔丢进桶里,两只手背在身后。
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