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伸手抓向我的脖子。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窒息般的威胁感。
他想杀死我。
我的本能在大脑做出反应前已经驱使着双腿开始逃跑。吸血鬼的速度快到我的眼睛甚至无法捕捉,但在马库斯触及我的同时,盾牌的力量如同火花般在皮肤上炸开,他猝不及防下收回手,短短几秒的耽搁,给了我逃出生天的机会。
“救命!”我借着身材小巧的优势在大厅的旅客之间穿梭,一边跑一边高声尖叫,无论这里有没有人能听懂英语,他们总该能听出来我需要帮助吧?
人群sao动起来,有几个旅客试图拦住马库斯,不远处的工作人员也被惊动,嚷嚷着什么朝这边跑来。
——我他妈爱死这些正义感爆棚的意大利人了!
向机场工作人员寻求庇护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因为沃尔图里或许会有办法把我从他们手上带走。
没人知道活了几千年的老吸血鬼究竟拥有怎样庞杂的权力网,在权力面前,所有的组织都不安全。
我必须靠自己躲起来。
机场里人来人往,我也没时间停下来辨认墙上的指示牌,只能沿着人最多的方向拼命跑去。绕过一条走廊拐角时,不小心撞上一个坐轮椅的女人。
对方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我,使我免于摔在地上,嘴里飞快地说出一串我听不懂的话。
“抱歉,”这时候我可顾不上关心那位腿脚不便的女士,用力拉扯着手臂,急于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有人在追我!”
“躲到消防栓后面去!”那位女士当机立断地换用英语吩咐道,把我推向一旁的墙角,“我挡住你。”
假如我那时候还有点思考能力,肯定不会妄想自己能凭一个消防栓和一架轮椅躲开吸血鬼的追捕。可事实是我刚全速跑完几百米的障碍跑,脑子都因为缺氧而浑浑噩噩,下意识按照对方的命令钻进了消防栓和墙壁之间的那条夹缝。
想后悔也晚了。
现在我只能紧贴着墙缝,集中Jing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我有这方面的经验。
几十秒后,马库斯从和我们平行的另一条走廊上走过去,看起来被几个机场的安保缠住了。那几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再一次的,赞美意大利人坚定不移的正义感——锲而不舍地试图拦下他,从我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有一个人开始联系后援。
我足足在原地蹲了十分钟,确定马库斯暂时不会去而复返,终于放心从藏身处钻出来,仍不敢相信自己能有这种好运。
我躲过去了?
竟然就这么躲过去了?
马库斯从那里经过,但根本没发现我?
真好,我又相信人生中存在奇迹了。
“那个人可能还会回来,你有其他家人或朋友在这里吗?”帮我藏起来的女士在我打算离开时提问,她关切地瞧着我,翡翠绿的眼睛和善地弯起,“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来坐一下?”
老实讲,在经历过今天上午的事情后,现在我多少有点陌生人接触恐惧症,不是很能接受来自一位初次见面女士的邀请。
哪怕她刚刚使我免于被杀也不行。
但我几乎是被马库斯劫持到意大利的,所有证件都不在身上,浑身上下除了一台坏掉的手机只有一点零钱。
沃特拉城是沃尔图里的势力中心,我不知道马库斯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沃尔图里的执法队会不会在街上找到我,在这种时候,跟着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回家反而看起来安全多了。
出于安全原因考虑,我还是接受了对方的建议,先找个地方落脚,再想办法联系爱德华。
又或许是因为那双眼睛。
我怀疑这位小姐和我有点亲戚关系。
虽然我是没听蕾妮说过自己母亲的家族还有其他亲戚啦,但她根本就不会谈这些事好不好?那位奔四的大龄少女还在叛逆期呢。
那位女士并没有骗人,她的房子就在机场附近的几栋老式楼里。我小时候跟着蕾妮住过这种单身公寓,租金不高,环境也马马虎虎,如果哪家性致上来了做点床上运动,就是全楼直播。
“派翠西亚,你可以叫我潘西——”她掏出钥匙开门,话还没说完,放在沙发上的一摞打印纸就被气流吹起,纷纷扬扬撒了一地,还有一张糊在我脸上,“公寓里有点乱,请不要介意。”
我把那张纸从脸上撕下来,那上面写满了字,看起来是份手稿:“你是个……作家?”
“三流艳.情.小.说家。”对方纠正道,转着轮椅进了厨房,“随便坐,我来给你泡杯茶。”
坐在小公寓的格子布沙发上,我总算有时间来仔细回忆机场里发生的事。现在我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在我的能力暴露之前,马库斯没有过任何想要杀死我的念头。
我的力量有什么问题吗?
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可出了这种变故,我必须先想办法联系到爱德华。
沙发旁边有一台电话机,我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