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爱德华能干出这种事,我宁可让他在窗台上被人围观也要把他关在外面。
我明明又洗了一次澡,还特意把头发也洗过一遍,但包括山姆在内,所有狼人都拿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我,就好像我刚刚从吸血鬼床上爬下来似的。
——如果我们真滚过床单倒还没这么让人生气了。
“假如我说爱德华没对我做什么,看来是不会有人相信咯?”我尴尬地拨弄头发,希望他们能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去。
“他当然没对你做什么,你们只是在一起做了些什么而已。”保罗冷笑一声,提高了音量,“带着一身吸血虫子的味道来拉普西,莉亚说得没错,她已经完全被吸血鬼同化了。”
我收起了笑容:“保罗,我是来参加雅各布的生日会,不是来和你们吵架的。”
保罗还想说什么,被山姆严厉地瞧了一眼,最终只是威胁地朝我龇牙,头也不回地走向比利家的屋子。
“我替保罗道歉。”山姆说,挥手示意其他狼人去帮忙准备生日聚会,“吸血鬼的气味会让狼人变得暴躁。”
“我来之前洗过澡了,谁知道……”我闷闷不乐地踢开脚下的碎石,石子砸到一旁的枯树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当你付出努力来照顾他人的感受,却没有从对方那里获得相同的尊重,这感觉糟透了。
就算是性格再温和的人,被如此对待也会大为光火,更不用说我是这种暴脾气,全靠对朋友的尊重才没有当场和保罗翻脸。
山姆没有立即接话,只是站在一旁等着我发完牢sao,我能感受到他评估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我们小时候花了太多时间互相殴打与对立,以至于交情反而比其他孩子更深。
“保罗一直不能接受你和卡lun家的人走在一起。虽然他们比其他同类更加善良——”他停顿了一下,以狼人们对于吸血鬼天生的恶感,他能做出这种评价已经是极限了,“但你只是个人类,贝蒂,与吸血鬼为伍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我差点死了,记得吗?”詹姆斯留给我的纪念品,那些痛苦与恐惧的记忆与背后的疤痕一样深刻,“我清楚吸血鬼是什么,就只是……没有办法。”
我被爱情迎头击中,没有任何办法躲开它。
山姆的眼睛里露出一种罕见的犹豫神色,这对他而言不太寻常。考虑到大个子山姆从小就是保留区孩子们之中的领导者,自信和沉稳简直像是流淌在他的血管里,我一度认为他生下来就已经七十岁了。
他在我的注视下把拳头垫在嘴唇上,用力清了清嗓子:“话说在前头,我只是在陈述事件本身,而我认为你有权知道这个。当时伐木场烧得像打铁的炉子,哪怕是吸血鬼,闯进里面也是冒了风险的。事实上那个小吸血鬼也确实被严重烧伤了,因为他抱着你无法躲避火焰——别那么看着我,我不赞同这段恋爱,不代表我会剥夺你知晓真相的权力。”
我惊讶地看着年轻的狼群首领,山姆的脸色Yin沉得能滴下水来,但就算那张严肃的黑脸,这时候看起来也分外可爱。
“你觉得我再去洗个澡有用吗?”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也不介意拿这件事开几个玩笑,“真不知道味道怎会这么顽固,如果不是对爱德华的人品还有那么点儿信心,我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对着我的衣橱来了一发。”
“饶了我的脑子吧!别让我想象那个画面!”山姆的嘴唇扭曲着,表情在恶心和好笑之间徘徊,“其实你身上的味道没有那么糟,不过如果你有时间,洗个澡当然会有帮助。”
比利并不介意我使用他家的浴室,不过拉普西并没有通自来水,每次要洗澡必须先去河边打水装满水箱——我拎着两个和自己一样宽的塑料水桶出门,在心里默默给罪魁祸首记了一笔。
山姆正好从屋后路过,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我还要去看一下保罗,确保他和莉亚不要毁了雅各布的生日。找个人帮你拎水桶?”
“不用,雅各布在河边,”我咬牙切齿地把水桶拎高一点,以防它们在突出地面的石头上磕坏,“贝拉刚刚去找他了,他们俩每次独处都像闺蜜说私房话似的说个没完。”
使唤朋友和使唤姐姐的男友,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在河边看到雅各布。贝拉独自坐在一块伸向河面的石头上,百无聊赖地把手指泡在河里玩水。
“嘿贝拉,雅各布去了哪里?”这对儿爱情鸟亲密得像连体婴,我可不相信雅各布会独自去做什么事,把贝拉一个人甩在河岸上。
贝拉闻声转过头来瞧了我一眼,在石头上挪出位置让我坐下。
“雅戈刚刚回去拿鱼线。”她指指不远处的河滩,一只青壳的螃蟹钻进沙子里,“他说这里可以钓螃蟹,你没看见他?”
显然我拎着水桶抄不了近路,刚巧和雅各布错过,不过他总归还要回来,我也就安心地蹲下来灌满水桶。
“我走另一条路来的。”我说,“我还以为你讨厌钓鱼呢。”
“雅戈说钓螃蟹和钓鱼不一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