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托叶嚣的福，郑蚁直到跟着抵达了位于50多层的设计部，都还觉得身后戳满了目光，恍若芒刺在背，难受异常。
最初的尴尬劲过去之后，他猜想叶嚣是拿他演戏——毕竟他与叶家大少素未平生，昨天才第一次见面，自己也没什么值得对方一见钟情的特质，何况叶嚣，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会丢掉理智放纵情感的人——综上，叶大少不至于闲得无聊故意消遣他玩，很大概率应该是跟他亲昵，演给旁人看。
演给谁看？他的员工？还是那个穿军装的？
有钱人的生活模式如此复杂，处处考校演技，太难了。
“叶总。”见叶嚣领人下来，设计部的负责人迎上前，“您要看什么？”
“给我两个B761的样品，拿到靶室去。”叶嚣脚步不停，“试试准头。”
“好的，您稍等。”
所谓靶室是这一层尽头的一大片空间，设有智能移动射击靶，为了满足测试实验的需要，可以调节不同的速度、模式，甚至模拟各类场景。叶嚣示意徐柔拿了两个瞄准单片镜给燕秋和郑蚁一人一个：“给军部的最新产品，还没完全通过测试，燕少校在苍云受过专业训练，郑警官虽然不是科班，也是反应能力一流的，正好你俩都在，我想试试这武器在专业军人手里和非专业人员手里，效果有多大差异。”
燕秋：“好。”
郑蚁：“……”我为什么觉得这是个坑？？
叶嚣笑眯眯地看向郑蚁：“郑警官有意见可以说。”
“……没有。”郑蚁叹口气，“说来惭愧，我只是个片警，平时没有动枪的机会。”
“这位先生只是警局基层人员，不专业很正常。”燕秋望了他一眼，对着叶嚣道，“叶先生如要实验，可以只由我来，免得外人不懂这些，无辜受伤。”
“不必，我原意也是要试试不同人的使用效果，在我的实验室里，不会出现无辜受伤事件，放心。”叶嚣右手一伸，从一侧的兵器柜上随意拿了把枪，忽然毫无预兆对着燕秋方向扣了扳机！
“！！！”郑蚁瞪大眼，还没来及说什么，就看到那枚子弹像是撞到了什么无形物质，僵在半空不动了，而叶嚣笑笑，把枪一扔，捏住子弹拿了下来：“这里有特殊安全设置，检测到危险，会改变空气引力，阻碍子弹、碎片，燕少校可放心了？”
燕秋脸色没什么变化，眸子里却暗了暗：“明白，叶先生。”
看起来，叶大少并不喜欢这个燕少校，甚至当众给他难堪……郑蚁默默记下了这个信息，又忍不住内心吐槽，觉得叶嚣这种人，有可能爱好就是当众给别人难堪也说不定。
说话间B761样品已经被拿了过来，是两把手掌大的黑色手枪，看外表平平无奇，郑蚁不太懂枪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还在想这算什么新品，跟以前的没有什么区别啊——直到叶嚣拿起其中一支，晃了晃，那把枪就在叶嚣手里凭空隐去了踪迹。
“B761，枪身210毫米，空枪仅0.9千克，外有隐形涂层，手柄触到温度，就能够在各种环境里很好地‘隐形’。”叶嚣拿着看不见的枪，对着远处的靶子开了一枪，靶子上随即显示出击中的红点，“后坐力小，特制子弹可以穿透防弹衣，但目前还不太稳定，容易在射击期间因枪膛温度上升显形，还在改进。”
果然，不一会儿，叶嚣手里的枪就慢慢开始显出原形。
燕秋看起来是兵器狂热爱好者，此时眼睛发亮：“什么时候可能正式投入使用？”
“不好说，测BUG是个艰辛的过程。”叶嚣搓了搓手指，比了个数钱的动作，“还需要很多资金，苍云若能提供点支持，就更好了。”
“这……”燕秋看起来对这种问题并没有决定权，迟疑了一下，“我会与将军申请。”
“那可太谢谢燕少校给拉赞助了，为了帝国，相信燕将军也愿意慷慨解囊。”叶嚣笑得十分灿烂，“来，试试手感。”
郑蚁：“……”
为什么世上能有人要钱能要得如此理直气壮？还能这么冠冕堂皇？
靶室的模式设定的是“夜逃”，十几个靶子在影影绰绰的树林里奔逃隐匿，按照叶嚣的要求，郑蚁和燕秋都戴上了瞄准单片镜，一人一把B761，枪里十颗子弹，同时开始射击，人工智能会负责计分。
踏入实验射击区域，模拟的夜景就降临了，郑蚁站在树林外，拨开准镜的开关，接着非常意外地发现——镜片上什么也没显示出来。
出师不利的郑警官：“……”这特么还是个坏的？？？
然而第一个靶子已经开始出现了，郑蚁无暇再去报错，索性握好枪，直接迎了上去。
“燕少校10枪9中，在这个模式中，是非常好的成绩了。”徐柔看着监控屏汇报道，“另外一枪也是误差极小，差一点就是全中。”
“嗯，苍云出来的兵，这点底子还是要有的。”叶嚣点点头，“如此看来，B761适应快速连续的作战完全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