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渭自然没有把这些恶毒的话放在心里,徐霄哼哼了两声,又问起别的事来:“你和荆筠怎么样了?还闹呢?”
“别荆筠荆筠地叫,没大没小的。”荆渭说道:“闹什么啊,她刀子嘴豆腐心,前几天才把经纪人给我送过来,等她消气了,我再哄哄呗。”
“你们这一家人,也真是……”徐霄说着透出一股子酸味来,荆家姐弟也算得上是模范姐弟,在他们这圈子里相当少见。
过了两天,宏州卓越又有比赛,整个三月份要踢三场,一二场之间只隔了八天,何泽拖着伤腿连比赛大名单都没进,只配坐在观众席,还得是助理一路陪着。第二场比赛相对轻松,荆渭也只是替补上场了二十分钟,最后由前锋厄诺打入一球1:0获胜。
比赛结束后何泽进到更衣室,大家的气氛非常轻松,教练拿着东西匆匆往外走,正遇上何泽进来,于是停下来问道:“腿怎么样了?”
“快好了。”何泽说。
正说着,一个人从后面兜头盖过来,把何泽盖得一个踉跄。何泽一回头,看见荆渭的笑脸近在咫尺。
“前辈,晚上吃个饭?”荆渭单纯无害地笑着说道。
“这都九点了,宵夜别喝酒啊!”教练看了眼手表,又别有深意地瞥了眼荆渭,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何泽把肩膀上的手扒下来,把荆渭推进了更衣室,说道:“今天挺累的,再说吧。”
闻言,荆渭没有死缠烂打,乖乖进去换衣服了,等他换完,何泽已经走得不见人影。
荆渭有些失落,前两天还坐一张桌子上吃饭,何泽安慰他的时候多可爱啊,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他搞不明白,何泽到底是生性如此,还是只对他忽冷忽热。
追人着实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对方对其不感冒的情况下,如何才能捂热一颗石头心,这实在是非常考验耐心。
荆渭看着电梯的数字一层层地跳着,从何泽的一层跳过,到了自家门口。
这段时间虽然对何泽sao扰不断,但总体上还是实行尊重政策,顺着何泽的路子来,可他总也觉得无法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按下电梯,转回去找何泽问问清楚,但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又认命地去开自家大门。
难道真让徐霄说中了?荆渭头一次恨上两人互喷时候的毒舌,怕不是要一语成谶。
宏州卓越第三场比赛在月底,何泽的腿伤好不好得了还很难说,护理师每天上门服务,只盼能早点好起来。
除了几个队友和朋友,荆渭大概是登门次数最多的,何泽再次给他开门的时候默默地看着他脚上的拖鞋,一抹狐疑浮上心头。
“你从哪过来的?”何泽问。
“我家啊。”荆渭说完话,刚进屋放下水果,准备换鞋,突然发现自己穿着拖鞋,好在他反应迅速,自然地把自己的拖鞋脱了,穿上了何泽家的拖鞋,面不改色地进了屋里。
何泽看着荆渭脱下的拖鞋,沉默了两秒,他感觉自己突然有了恋爱中女人的第六感。
“你每天来不累吗?我家电视好看还是怎么的?”何泽看了眼窝进沙发的荆渭,在他旁边坐下了。
“主要是你好看。”荆渭笑得像朵太阳花。
“你们家装修得怎么样了?”何泽没理会他的硬撩,而是问道。
此时的荆渭还毫无防备,一边按着遥控器一边回答:“早装好了。”
“吊顶一定要做好,有时候楼上会漏水的。”何泽说。
“不至于吧?我家楼上好像没住人。”荆渭说完,空气突然安静了。
荆渭住郊区别墅区,独栋。
在这种安静得呼吸声都听得见的气氛里,何泽缓缓开口:“你住楼上吗?”
“呃,”荆渭犹豫了一下,他并没有就此事骗过何泽,只是没说过自己住楼上而已,因此没有必要心虚,他在心中默默点头,坦诚道:“我确实是住在楼上,一直忘了跟你说了。”
“哦,”何泽笑了一下,这笑容在斜照进来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温柔,简直晃花了荆渭的眼睛,何泽笑着说道:“前段时间搞装修声音大得像在我头顶开演唱会的,原来是你家啊。”而且逼得他不得不一天开几个小时的车回郊区住。
荆渭自己也忘了这茬,这时他才记起来是自己让装修队死命搞噪音,逼何泽不得不回郊区住,如此可以每天早晚同行。
此种行为无耻之极,也只有荆渭能干得出来。
荆渭却突然脸色一变,怒道:“装修队搞出那么大声音?我现在就打电话去问问!”说着,作势掏手机,一副“我为你讨公道”的做派。
何泽观察他几秒,见他表情十分真切,于是出手阻止道:“算了,也没吵到我,我不是搬到那边去住了几天吗?”
“真的?那我就放过他们了?”荆渭拿着手机,神情仍然是有些犹豫,演技说是科班出身也不为过。
何泽果然被哄得团团转,此事就简单揭过。
“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