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洺秋愣了一下,像被蝎子蛰了心,猛地抱住牧青远:“若你要是个姑娘,我便娶你。”
牧青远心中清明的很,他听季洺秋这么说,就知道自己一些原本就没想抓住的东西果然无法抓住,把脸埋在季洺秋怀里闷声笑了起来:“我不是姑娘,你也没疯。”他听着耳旁季洺秋的心跳,理智所不能压制的本不应有的苦涩涌上心头,为了逃避这苦涩,牧青远放任自己顺应困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季洺秋抱着人,看月光穿窗而过像条轻若蝉翼的毯子盖在牧青远身上,用手去擦他刚刚厮混时留在眼角的泪痕。
牧青远床上一到承受不住的欢愉时就会不能自制的流泪,总会惹得自己变着法的把他往更深的**里拽,这是第一次,季洺秋觉得自己有些心疼。
牧青远在他怀里睡很沉,季洺秋却睡不着,既然睡不着,就开始胡思乱想牧青远刚刚说的那几句话。
“‘你也没疯’?”季洺秋轻轻重复着这几个字,这么无意识的念了几遍才终于觉出自己说的话有哪里不对来。牧青远不是女人,哪怕是自己疯了把他当成是女人,他也依旧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自己这话说的,好像是因他是个招惹了也不用负责的男人,才这么肆意纠缠一样。
季洺秋有一瞬间的心虚,他一开始确实只是喜欢牧青远的身子又加上他是师父的学生才会肆意纠缠,后来什么时候变得味,就连自己都不知道。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些有的没的,季洺秋轻手轻脚的把人安置在床上,起来去外面烧水冲冲身子。
江柳正好起夜回房,两人就这么在院子里碰了个正着。
季洺秋只穿了个中裤正在井旁打水,背上还留着是个人就能猜到是谁留下的抓痕,江柳一下有些尴尬,打了个招呼就想回房:“季将军。”
季洺秋应了一声,看人转身要走,叫住了他:“江兄请留步,我有些事想问。”
“什么事?季将军尽管说。”其实一点都不想留步的江柳停下了。
季洺秋问他:“你家少爷,当年是为何自己一人在松阳城留了两年?”
“大少爷离家的早,和小少爷年纪差的又大,再加上我一直都是跟着牧家大少爷的,还是在芍阳才第一次见的小少爷,这事还真不清楚。”江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多谢,”季洺秋把烧滚的水倒在木桶里,又加了一桶井水调温,“江兄快回去睡吧。”
江柳站在原地没动:“季将军,小少爷心软,又重感情,你若是只图开心,此次离开绸琼后,就不要再招惹他了。”
季洺秋看着江柳说完这话扭头回房了,想起来当日祖重南在十丈楼上也不让自己招惹牧青远,拿瓢淋了一头水抹了把脸。
浴桶里的水温正好,季洺秋回房间把睡着的人抱了出来。
牧青远迷迷糊糊,抱着季洺秋的颈子用脸轻轻蹭他的肩膀,季洺秋没忍住低头亲了一口,愤愤不平的自言自语:“一个两个都说我招惹的你,说的像那个芍阳半夜在我家门口等我的人也是我一样。”
牧青远正迷糊着就被他扔到了木桶里,稀里糊涂的被洗了一通又抱回来,一沾床就又睡着了。季洺秋出去用剩的水简单冲了一下,回去一躺**边的人就马上偎了上来,接着就是缠上来的手脚,牧青远的脸极亲昵的埋在自己的肩窝里打着轻声的鼾。
季洺秋轻轻叹了口气,侧身抱着人,手搂着他的腰间把人更加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抱紧了,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这才真的睡着了。
一日时光转瞬即逝,绸琼城外季洺秋牵马带着十个人就要启程回剑蓟,嵇汀忙着看征兵的台子,再说她征兵结束也是要回剑蓟的,根本没来送,绸琼城外来送的只有一个牧青远。
“有什么事就让江柳来给我带话,明月郡和剑蓟又不远。”季洺秋身上把牧青远鬓边碎发别到耳后嘱咐,“我军务繁忙,得空就来看你。”
牧青远点点头:“你快走吧,路上小心。”
季洺秋翻身上马,燕秋一声嘶鸣,带着人走远了。
燕秋的脚程快,踞虎军其他的战马也不慢,到了下午就已经到了景州外的官家驿站里。
“今日在这留宿一宿,明日再赶路。”季洺秋吩咐道。
安置了马匹,那个在绸琼的台子上说了一上午绸琼的知县是如何剿匪的大嗓门张鸣一脸八卦的凑到自家主将身边说闲话:“将军,夫人什么时候来剑蓟看看弟兄们啊。”
“看你们作甚,要看也是来看我。”季洺秋看张鸣一脸贱样抬脚就想踢人。
张鸣一扭身子躲过了,嬉皮笑脸的就对身边的弟兄说:“连夫人看我们一眼将军都要吃醋。”
牧青远长相清秀,虽然个子在一群兵里比确实有些低,但那夜剿匪后处理后事时看着满院子尸首面不改色的胆识,让这群一贯看不起书生的兵痞们对他有了几分好感,再加上难得看到自家将军对什么人这么关心,剩下的九个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夫人什么时候来剑蓟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