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猛的睁开双眼,发现薇拉正托着下巴,坐在他的写字台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她是个漂亮孩子。
金色头发绿色眼睛,牛nai样的皮肤,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像是天使。
她长得和那位夫人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是她还是个孩子。
十分任性并且受人宠爱。
他确定黑魔王只是单纯的宠溺她——至少现在如此。
他从药水的作用中醒来。
女孩轻举起一只手,一只杯子飞到她的手中,她当着他的面用了个清水如泉咒,而他发现自己四肢无力。
她前倾一点身子,将杯子贴近他的嘴,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渴到疼痛。
她比他还要知道他需要什么。
她能做到她想做的任何事情。因为大部分人的行为对她来说都是可预测可推算的。
她就有这么聪明。
“你给我下药了。”他说。
他的大脑封闭术非常厉害,同时对她从不大意,他不想说的事情她永远没有办法知道,所以只能在其他的东西上下多点功夫。
“是。”她小心的喂他喝水,因为害怕他呛到,所以水杯移动的幅度很小。
她很喜欢他。
等到这一杯水喝完了,他轻微的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把杯子随手放在桌子上,跳下桌子,伸出手环抱住他,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脸上。
“我很希望你是我父亲。”她说。“如果你是我爸爸,那么就算我的妈妈是贝拉特里斯,我依然能够接受。”
他骇笑。
“那很可怕。”他说,“薇拉,那会很可怕。”
“那如果我妈妈是我妈妈呢……”
“那更可怕。”他说,“你妈妈是我妹妹。”
他轻声说,“人不能对自己妹妹做那种事情。”
她那么相信他。全心全意的,毫无保留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会因为愧疚和悔恨还是黑魔王的愤怒而死去。
但毫无疑问,这两者都能杀了他。
“她不是你妹妹。”
“可是她把我当兄弟,就像我把她当姐妹一样。”他低声说,“所以我觉得很可怕。”
“我父亲和我说那样的话的时候,”他的药效还没有过,Jing神依然非常的软弱,“我从未感觉到那样的恶心。”
“为什么?”
“大概因为我受到的教育告诉我那是不对的。”他低声说,“我爱你妈妈,但是那是出于一种对于兄弟姐妹的爱,而且你妈妈那个时候那么小……她和你现在一般大。”
“她比我大一点……”
“那一点不算什么,”他低声说,“她……”
女孩不说话了,只是眨着眼望着他,听他继续说。
他镇定起来,“孩子,我觉得我父亲犯的最大的错误是他强行将自己的爱施加给他爱的人,我以为爱一个人应当以她所希望的方式去爱并且不求回报。”
她沉默了好一会。
终于开口。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女孩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很爱你,因为你爱她的方式所以爱你。你爱我吗?”
他还记得克里斯蒂在半夜冲进他的房间里,跪坐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脖子痛哭,而他百般询问她却一个字也不说。
一个孩子没有一个正常的父亲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我爱你。”他说,“我很爱你,孩子。”
“你不是我父亲,”她说,“这对你来说是很好的事情,可是对我来说却很糟糕,我很喜欢你,我希望自己和你有一点实质上,血缘上的关系,我觉得血缘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关系了,你我都知道我有多像他。可是倒霉的事情是我身上流着的血甚至能和贝拉特里斯扯上关系,和你却依然什么都没有。”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低声说,“我很爱你。不管发生了任何事情。”
他轻声说,“德拉科身上也有布莱克家的血,你和他在我看起来是一样的。”
“可我身上也有麻瓜的血,”她说,“你不觉得那是不洁的吗?”
“在你身上就不是……”他说着,却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
“这就成了一个驳论。”她觉得弯腰很累,索性单膝跪地,“如果你很在乎血统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会爱我们?”
她跪下去后变得很矮,她把自己的下巴放在扶手上仰着脸看着他,天真的,无邪的。
就好像克里斯蒂小时候坐在地上,靠着他的膝盖,在看书的间隙中抬眼看他一样的。
她说,“就好像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作为一个混血统要去支持纯血统一样,就好像我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作为一个混血统居然能够混在你们这一群人当中而只是受了排挤,要是你们真的那样在乎血统的纯正与否的话,他只能站在邓布利多那一边。”
他哑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