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酸,便停了一会。
而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去,“我能控制你吗?我亲爱的小姐?”
他像是又想亲吻她的手又害怕她拒绝似的。
她意识到他是在示弱,指望你对他生出一点怜悯好允许他有一点过界的举止。
这种举止是他们的本能,他们无意识中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认为他这次是无意的。但是这种无意识的本能比刻意更可怕。人能控制自己的举止,但很少有人能抗拒自己的本能。
他有时候会克制不住的对她有一些亲昵到过分的举动。
他仿佛无法分辨那些举动对于他们两人的身份是否合适一样。
但是那些举动真的很少出现,就算出现也不过是握住她的手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要吻她的手指,最后却只是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脸颊和胸口,帮她梳理头发的时候他偶尔会克制不住想要亲吻她,最后却只是亲吻她的发尾。
他总想吻她。
他只有一次控制不住真的吻了她的指尖。
而她那一次的反应让他再也没有第二次。
他总是想对着她强势一点,可是那种强势是虚假的,没有底气的,只要她也同时强硬起来,他马上就会停住,他害怕她像之前那样半夜从这里跑出去。
她已经吃透了他这个人的所有手段,她明白自己能够掌握他。
她也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掌握他。
大部分情况下他对她说话的时候永远热切,被她拒绝也无法愤怒,她无数次的挑衅他的权威,最后也不过是让他无数次的放低自己的底线。
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她不开心。
这是一种虔诚的,卑微的亲昵。
就像是知道自己的要求并不合理。
就好像现在。
她用蛇语说,“我以为你不能。”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蛇语。在那之前她虽然时不时的会对纳吉尼说一两句,但不对他,他听得懂英语而且她不喜欢那种嘶嘶声。
而他总觉得那像是自己的幻觉。她到底说的是英语还是蛇语?他分辨不出来。
但这会,他确定了,这孩子同他一样是说蛇语的。
他不喜欢她说蛇语,他不喜欢。
她说蛇语太难听了,难听到他脑子里听见的不是嘶嘶声,而是嗡嗡声。
他下意识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指,然而并没有收回来,他的手指依然松松的圈在她手腕上,抬起头看着她。
并不是生气,只是有点怔忪。
像是刚从一个昏沉的梦中惊醒。
家养小精灵们在这个时候推开了餐厅的门,嘀嘀咕咕的给他捧来了早饭。
而他蛇一样的瞳孔里倒映着她,如同她那双翡翠绿的眼睛所做的一样。
她和他互相注视着,对峙着,直到他惊恐交加的从对方波澜不惊的态度上看出了自己的影子。
卢修斯说的对,纳吉尼说的对,他们都说对了。
这孩子像他,非常像他。
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松开手,强装镇静的坐直了身子。“晚饭后留在宅子里,我带你去看他。”
拥有她于他而言像是一场易碎的美梦,时间越久他越沉缅,越不敢打破它。
但是这个梦总要碎掉的,她不是她。
而她突然对他充满了怜悯。
她站起来,走到他背后,俯**子,从他背后拥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金色的长发从他的脖子里漏下去,有一点痒,然而她温暖的呼吸和少女特有的体香温柔的包裹住他,让他惧怕自己一动就会击碎这一切,便只是安静的坐着。
她闻起来还是个孩子……
她像是很青涩的果子一样,闻起来很清新,没有多少甜味。
她脖子上挂着的坠子因为重力的原因从她的领口前滑落出来,贴在他的脖子上。
温暖的,有着她的体温,一直被她戴在胸口的。
他知道那是什么——冈特家的戒指,从第一眼看见她开始他就想给她那枚戒指。
不管是她还是夫人,她们和他要什么他都会给的,但是她们从来没和他要过任何东西。她们对他毫无要求。
但是他想要,他想要!
但是他想要的东西他说不出口,他不能要。
他的黑袍子下裹着的是变形了的躯体。
而她抱着他。
他总是穿着这样的黑袍子,很多人以为他是因为喜欢。
她却觉得他是在掩饰。她看过他年轻的时候的照片,他生的十分英俊。
虚假的,包裹着空气的那一部分的袍子在她手臂中失去形状,贴合在他仅有的实体上——他只有那么多,只剩下这么多。
单薄消瘦的仿佛不存在。
瘦,非常的瘦,而且肌肤冰冷,他为什么会那么冷?
她抱住他,感觉自己抱住的像是一具会呼吸的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