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尔福允许她一个月见他两次。
而间隔的两个礼拜像是两年那样的漫长。
好几次了,每次她都只看他一眼就让他离开。
她只是想确认他是否还活着。
他知道自己惹她不高兴了。
他在进门前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喝了一口。
推开门发现她正站在窗口,因为开门的声音所以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她逆着光,他只能看见她的一个剪影。
这一回,她身上似乎没有多出伤口。
她甚至有力气站在窗口而不是半躺半靠在沙发上。
他去看别的客户的时候会带上一束花,一些点心或者别的可以用来讨好她们的事物,可是看她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敢带,只是空着手。
因为他内心里带着的念头已经足够多,足够给她和他增加麻烦了。
他关上门。
轻声叫她,“下午好,夫人。”
她看他,因为逆光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能。
今天是魔法部选举更新的日子,她的丈夫这几个月都很忙。
所以他大概没有什么时间折磨她,她看起来比往常的气色都要好。
“下午好。”她轻声说,“你今天带了什么给我呢?”
她终于愿意多和他说几句话,哪怕只是那么几句,他也已经十分满意了。
他喝了福灵剂。
斯拉格霍恩曾经奖励过他一小瓶,他从来没有喝过,他相信自己是命中注定的强者。
但是今天他忍不住,如果那一小口福灵剂能让他多靠近她一步也是好的。
他的箱子里有很多东西,但是他却选择跪在地上。
他说,“夫人,我带了我的心。”他说,“夫人,你要的东西太珍贵了,我找不着它们,所以,”他看着她,“我想带在我看来最珍贵的东西,”他说,“夫人,收下我的这颗心吧。”
她看着他,很长久的看着他,“汤姆,真心是那样珍贵的东西,只有另一颗真心才能和它相抵,”她低声说,“而我买不起。”
“可是……”
“你还很年轻,而我快三十岁了,”她轻声说,“汤姆,你还是个孩子。”
“我今年二十一岁。”他说,“夫人,我二十一岁了。”
虽然他是十二月的生日,虽然现在才四月份。
“八岁。我比你大八岁。”她轻声说,“汤姆,八年前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还在读三年级,汤姆,我从霍格沃斯毕业的时候你甚至还没有收到猫头鹰给你的信,对吗?”
“夫人,”他看着她,“爱情是没有年龄的。”
他轻声说,“夫人,总有一天,”他热切的看着她,“总有一天我也会三十岁的……”
然而他从来没有想到,总有一天他会和她一样大,甚至比她还要大。
“你只是个孩子,”她轻声说,“我十几岁的时候也像你一样,自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却依然不够理智也不够有经验。”
她丈夫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就看上了她。
斯拉格霍恩有时候会称她的丈夫为世界上最邪恶的变态,认为像那样的残渣应该被逐出校董会,一个依靠自己校董身份不断出入霍格沃斯并且追逐一个对于他的年纪来说年轻的过分的仍在读书的女孩子的混蛋。
她不喜欢别人提到她和自己丈夫之间的年龄差。
那仿佛总让她痛苦。
如果是平常他恐怕已经放弃了,他怕触怒她。
可是福灵剂告诉他这并不算结局。
他跪在那里,抬起头看着她,“您早就拥有它了,您不需要为此付出任何东西,”他说着,“我只是希望您知道它属于您。”
他跪在地上,“夫人,我不向您请求任何东西,我只希望您能低下头来看一眼,”他说,“一眼就好,看看我,我是真正的,卑微的爱着您。”
他说,“我不敢向您奢求任何回报,我唯一的要求是希望您知道,”他看着她,“夫人,我爱您,我属于您。”
夫人看着他。
他再次说,“夫人,”他看着她,“夫人,我属于您。”
“夫人,”他说,“我什么也不要,我只希望您知道。”
福灵剂让他这样说,可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就该这样说,她什么也不缺,她缺的不过是……
选择的权力。
求求您不要继续折磨我,求求您靠近我并且同意我靠近您。
她松开了拉着窗帘的手,窗帘滑落下来,将阳光隔绝在外,只有几线细细的光线照**来,亮的突兀。
她一步步的走过来,走到他的面前来。
她靠近他,弯下腰,他能闻到她身上成熟的水果一样的一种甜香味。
她像是只熟透了的桃子。
熟的恰到好处,汁水充盈,甜美可口。
那让你很想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