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沛打给我时,我正在做水果沙拉,江宴说想吃日本蜜瓜,我专门托人从北海道带回来,我一边切一边偷吃,摆完盘以后瓜rou就只剩一半了,看着手机上的来电号吗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在墨尔本丢了手机以后我就没有再存,但他的号码太好记,也可能是我读了太多次印在脑子里忘不掉了。
“你换号码了?”
我想了想:“哦对,我之前手机丢了,干脆就换了一个新号。”
顾沛“嗯”了一声,直奔主题。
原来不是为了别的,王子灰姑娘的爱情遇阻了,他又想起我这个女N号来挡枪了。
这种事我当然不能答应,他倒是大方,吃完顾家这顿饭他就送我一辆小跑。
那感情好,我虽然不缺钱,但开着顾沛买的车给江宴送水果,这剧情我喜欢。
既然是去讨人嫌的,自然要准备齐全,我涂着桑葚色口红和黑色烟熏妆,穿上闪闪发光的银灰色亮片抹胸脚踩15厘米的恨天高,仿佛下一秒就要在夜店蹦迪蹦到断头,浑身都透出不服老的峥嵘向上Jing神。
连顾沛看到我时眼角都抽了抽,估计是被我的亮片闪瞎了狗眼。
饶是八年的时光,我也没在他面前穿的怎么sao包过,之前我多要脸啊。
他撇了眼我的鞋跟:“也就你驾驭住这身衣服。”
我从善如流:“是是您说的对,您放心好了,找骂这件事臣妾是一流的,保证气的顾阿姨三天起不来床。”谁让我是个天生的妖艳**呢。
他如往常那样低声轻笑:“贫嘴的毛病一点没变。”
我跟着“哈哈”假笑了两声,就点开微信开始复习江宴朋友圈,会拍照又懂生活的帅哥朋友圈,我永远看不腻。
不知不觉我点开了顾沛的朋友圈。
啥也没有,一条小杠,我怀疑他屏蔽了我。
我偷偷瞄他,他倒是忙得很,坐在车里也不停地看文件,时不时拿出手机,露出痴呆的微笑,估计是阮绵绵发来的消息。
恋爱中的人处处透露出愚蠢,连没有心肝的大总裁也逃不过这魔咒。
我胃里一阵翻腾,挣钱真难。
包厢里,顾太太眼里挑剔着,嘴上客套着:“小盈在职场上呆得时间久,对顾沛的公司业务也熟悉,现在的大学生啊,不知道天高地厚,刚毕业就想着空手套白狼,不踏实。”
我听出来她嫌我年纪大,也听出来她知道我是个幌子,她更看不上的,是阮绵绵。
你来我往几句天聊下来,我嘴角的笑都比刚来时真诚不少。
顾太太是个明白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自然也没有给我难堪,甚至她临走前还和我拥抱告别,顾沛的温柔少的可怜,只够分享给一个人,在场的女人却还要为他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不禁有丝悲哀。
顾沛这顿饭估计吃得挺糟心,司机不在顾沛要自己开车回家,听我俩在背后揶揄了一晚上阮绵绵还得假装听不懂,要不是正好顺路,我觉得他可能想把我丢在大马路上。
“顾总记得回去把车提货了。”我坐在副驾驶上提醒他。
顾沛黑着脸“嗯”了一声。
路上本来下着小雨,顾沛“嗯”完,天气立刻小雨转暴雨,还伴着狂风闪电。
我瑟瑟发抖,我刚刚故意气顾沛,老天爷不会要替他报仇吧。
雨越下越大,把近路的天桥给淹了,顾沛没办法,只好绕小路。
没想到小路比大路更危险,闪电劈裂了车旁的树干直直地砸向车窗,昏迷前我下意识地扑向顾沛,护住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