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询昏迷了整整三日,然后才慢慢转醒。
这几天,南宫婷昼夜不眠的陪在他身边,皇后亲自带人给他煎药,尽管封锁了消息,可是二殿下不知怎么还是知道了。
他带着人在朝堂上闹,要楚询尽快对出不出兵东梁做出回应。
这日楚宓又在朝堂上跟着右相带节奏,楚宓道:“如今内事吃紧,外事又层出不穷,皇兄一直昏迷着也不是个办法,总要商量出个对策来,不然,别国的人岂不是要笑话我北燕无人?”:右相说:“先不说出兵东梁的事情,咱们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储君,这年纪轻轻的身子就已经和老者一样了,动不动就要晕倒,让我们这些大臣怎么放心把北燕朝政交到他手上啊。”
楚询醒来,看到守在他身边的南宫婷,“婷儿,外面,怎么样了?”
他没问自己的身体情况,晕过去之前只知道楚宓一直在逼迫他,他抬手擦掉南宫婷的眼泪:“别怕,我在呢。”
听到楚宓又在朝堂上大做文章,他冷哼一声:“婷儿,给我换衣服,我要去上朝。”
“可是你的身体。”
楚询抚摸她的手背:“听话!”
南宫婷点点头,让侍女拿来楚询的衣冠,他由南宫婷扶着上了大殿,赶在整个大殿乱起来之前掷地有声:“出兵!有任何事情,我楚询,一力承担。”
楚宓冷哼:“皇兄,你的身子可以吗?”
楚询道:“谁想让我早亡,我便在他之后死,不让他如愿就是。”
楚宓不置可否,嘴角挂着冷笑:“有人喜欢蚍蜉撼大树,那就让他试试好了,我不急,只是皇兄,你做出这个决定,若是对北燕有坏处,当如何?我北燕,断没有沦落为你哄美人一笑的筹码的道理。”
楚询道:“我出兵,是为了道义!若是败了,我自会引咎,不劳你费心。”
于是太子出征的计划就这样被草草的定了下来,南宫婷给楚询收拾行囊:“你不能不去吗?你的身体还没好,我担心你……”
楚询叹了口气:“放心吧,我的身体我知道,还能撑几年,何况宫里还有你,我还要和你团聚。”
南宫婷嫣然一笑:“那可是你说的,你若是毁约,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寻了你去。”
楚询愣了一下,伸出手和南宫婷的小指勾在了一起,道:“好!”
南宫婷又往他的行囊里装了好多药,护心镜都多装了两块,道:“你去了那边,别逞强。”
楚询道:“婷儿,旁人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此行,为了北燕,亦为了你,但不需要你去记这份情,你明白吗?”
南宫婷点头:“我明白,我的夫君要去救我的母族,是我命好。”
楚询忍着疼扯出个笑抱了抱她:“乖乖在宫里等我回来。”
南宫婷想起楚询昏迷的时候太医来给她请平安脉时说的话,忍不住偷笑:“那等你回来,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楚询摩挲着她的脸:“你的大礼已经给我了。”
南宫婷仰头:“是什么?”
楚询道:“我听母后说的,你许诺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三日后,楚询率兵出征,南宫婷站在东凤楼城门上驻足相送,“夫君,早日归来。”
东凤楼,又名东风楼,借一路东凤,许你万事如意,许我聊解相思。
而东梁这边,也收到了北燕友军出征的消息。
大雍和东梁边境上,傅苍术和霍岩的部队合力对抗大雍的军队。
傅东眠是个草包,但是大雍人蛮力过人,竟然也能和霍岩带来的霍家军鏖战数日,士兵渐渐疲惫,草包部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攻心术,整日在营帐外派人说什么傅苍术叛出大雍,迟早要有报应,说什么霍家朗之乃灾星现世,如今他为太子,是东梁气数将尽的征兆,大雍出兵乃是替天行道,必然顺利灭东梁……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相信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不可否认,舆论最大的力量就是扰乱人心。
外头的士兵开始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有人挡着傅苍术的面骂他是草原败类,让他滚回大雍草原去。
霍岩立刻下令把那人杖责一百大板:“傅三殿下现在是带病在帮助我们守卫我们的国家!霍家军军规,不可挑衅同袍,你这都学不会,耻为人!”
傅苍术看着头上已生华发的霍大将军,道:“早就听说霍大将军的威名,今日,才真的心服口服,难怪我哥对霍将军一家门赞不绝口。”
霍岩发笑:“什么威名,都是虚的,活着一日,就苟利国家生死以罢了。”
傅苍术说:“霍小公子,哦不,是东梁的太子殿下,很有您的风骨。”
若是让有心的人听去,这是一句大逆不道的话,霍岩却无所谓道:“朗之是我养大的,我一直都教他,立身于世,有没有本事有没有能力都是其次的,他必须要是个君子,所谓君子,就要坦坦荡荡,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的心,这就够了,若是有余力,再效忠自己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