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乏初因为挣扎的动作太过激烈,胸口掉落出来一个包扎好的粗布。
粗布掉落在地散开了,露出来里面的白毛,在黑暗里发着白色的光。
田园瞳孔一缩,松开了唐乏初。
唐乏初倒在地上剧烈咳嗽着,他吐出来了一些浑浊的黄色ye体,身体哆嗦地抽搐着,他听到田园低声问他:“这东西是从哪搞到的?”
本来在莫咽背上的妖妖也跳了下来,好奇地去看地上的东西。
莫咽跑到了唐乏初的身边,挡在他前面,低着头去舔唐乏初的脸。唐乏初撑着地坐了起来,沙哑着嗓子回复田园:“我阿爷给我的。”
妖妖化成人形把越山扶了起来,皱眉问田园:“怎么?”
田园的表情变化不明,他又看了几眼莫咽,突然说道:“我们走吧。”
妖妖愣了:“什么?”
越山满脸血污,同样不解地抬着头。
田园重复了一遍,心平气和:“我说,我们走了。”
妖妖咬着嘴唇,却没说什么,Yin沉着脸拉着越山朝门口走。
田园是这个小团队的“头狼”,妖妖和越山只有服从命令。很快,他们就离开了农院。
一切再度平静。
莫咽化成了人形,狼少年的脸上全是血,他的一只眼睛已经被血糊得睁不开了,此时他焦急地将双手按在唐乏初的肩膀上,嘶哑地反复问他:“你怎么样?你没事吗?初儿,哪里痛?”
“我没事。”唐乏初的眼前有些模糊,好半天才恢复了视力,他的嘴里苦苦的,不知是胆汁还是胃ye,当他看清莫咽的模样时,同样吓得不轻,“小咽?你……”
莫咽缓缓松出一口气:“没事就好……”
他的眼前渐渐涣散,不出一会儿,就晕倒在了唐乏初怀里。
最后的记忆,是唐乏初一直在他耳边焦急地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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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咽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滚烫无比。
他应该是发烧了,还是高烧,浑身都软绵无力,这会儿已经是白天了,他盯着熟悉的天花板发了会子呆,张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脚步声很快就传来。
唐乏初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的脖子上有一圈青紫的痕迹。
唐乏初给他换了条毛巾,冰冰凉凉的,敷在他的额头上。
他很少用这样温柔的声音,这时候,却又真真是这样的温柔:“你醒了?饿了吧。”
莫咽摇摇头,指着喉咙。
唐乏初把他抱起来,搂着他喂他水。
莫咽哼哼着喝了几口,呜咽着去抱唐乏初:“初儿。”
唐乏初揉着莫咽的脑袋,低声和他说:“你流了很多血,还好都是皮外伤,我简单给你上了些药,今天你要是烧还不退,明天我就带你去阿爷那儿看看。”
莫咽摇了摇头,抱着他,只是哑哑地叫,“初儿。”
唐乏初叹了口气:“你昨天真是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的那只眼睛瞎了,还好只是被血糊住了。到了半夜你就开始发烧,四十度呢,刚刚量了下三十八度,降了些。”
他用土办法,给莫咽盖了好几层厚被子,想让他捂出汗来。
莫咽仍然抱着他,滚烫的脸贴着唐乏初凉凉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去舔唐乏初脖子上的痕迹。
唐乏初被他舔得也开始发热,就推了几下,推还不敢硬推,只能软绵绵地推,莫咽顺着吻在唐乏初的嘴唇上,对他哑声说道:“我……不好。”
“不是你,是我拖累你。”唐乏初揉着他的头发,“而且我们寡不敌众,这本来就是注定要输的,我们努力过了,大不了一起死,我不后悔。”
说完,他有些羞躁,咳嗽几声后僵硬地问莫咽:“你呢?”
莫咽轻声笑了下,本就不好听的声音此时更加嘶哑:“我也不后悔。”
唐乏初和他没羞没臊地腻歪了会儿,他只能在被子里和莫咽贴着亲吻,不一会儿就全身大汗淋漓。
“你阿爷是什么人?”莫咽想起这出来,问他。
唐乏初给他裹了一层又一层被子,在外面抱着这坨小莫咽,喘着说:“我也不知道,但他一直挺神的。小时候我一般不生病,要生就生大病,村里就他一个能治的,还一下就给我看好了。我阿爹阿娘都很感激他,后来我们关系就越来越好了。”
“阿爷待我很好,只不过他老了以后总让我觉得陌生。”唐乏初把莫咽被汗水打shi的刘海撩起来,亲着他黏糊糊的额头。
“陌生?”
“就感觉变了个人似的,听村子里说他养狼,从山上救了一只白狼,后来那只白狼死了,他就把狼埋到山里,自己在山脚下盖了个小屋住着。”唐乏初盯着莫咽的眉眼看,“可能是太伤心了,人都变样了。”
“阿爷不容易。”唐乏初叹口气。
“所以这白毛是那只狼的吗?”莫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