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咽用右手臂把唐乏初抱得更紧了些。
他在地上摸了一块尖锐些的石头,那是唐乏初平时用来割柴火的石头,从刚刚开始,他就用左手拿着那快石头割自己蜷着的腿,锐利的痛楚让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清醒,他不敢割出血来,怕味道惹得他们起疑,同时也不想把自己割伤,因为等会儿或许会有一场恶战。于是他有技巧的在rou最多的地方磨着边缘去顶自己的rou,慢慢的,他可喜的发现自己的力气在缓慢的恢复。
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他毫不畏惧地凝视着田园:“你们用的是什么香气?为什么要用对我起作用的东西?你应该不认为我可以打得过你们三个吧。”
“是从镇里搞来的一种香粉,香味很淡,起效慢,对进化狼如同迷汗药。”
“那为什么你们三个没事?”
妖妖哼了声:“当然是提前吃解药啊,笨——蛋。”
田园的目光落在莫咽的左臂上,他说道:“别说是三个,就是我一个,你都对付不来。用这种东西是为你好,不让你白费力气。不然我还懂得下手的分寸,但如果妖妖是你的对手,你大概会很惨。”
莫咽觉得他这话说的有戏,因为他们的言辞里透着很重的轻敌概念。而莫咽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弱,即便他是“家养狼”,但他从未对自己松懈过。
更何况,天赋是最无解的东西。
妖妖似乎对这边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她走到猪圈前,舔了舔嘴唇:“我好久没吃过家养猪了。”
三只猪惶恐地叫着,田园叫了声:“妖妖。”
“好啦,”妖妖不满地嘟囔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嘛。”
唐乏初面色发黑,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莫咽卡住了他的手臂。
唐乏初扭头去看莫咽,莫咽抬眼看着他,头压低,摇了摇。
一直不说话的越山突然说了句:“上一个反抗的人类,我咬破了他的肚子,肠子流了一地。”
唐乏初闭了闭眼,他对莫咽说:“不是所有注定要输的战斗都是识趣的。”
莫咽伸出腿压在唐乏初身上,他以一种幼稚的姿态缠着他,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你可以求饶,也可以背叛我,但是你不能在我死之前受到一点点伤害,初儿,这样我比死还难受。”
唐乏初眼睛发涩,他抿着唇看着莫咽,千言万语都闷在心口。
“啧,”妖妖转悠着发出不明的声音,“这算遇到的第二只公进化狼了吧,没想到居然能和人类产生感情。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田园依然是一脸漠然,他瞥了眼莫咽:“小四,我再最后问你一遍,如果你还是不回答,我就要动手了。”
莫咽没说话,他知道这是田园最后的耐心了,而他依然在心里衡量战略的可能性。
越山忽然在这个时候看了眼田园,田园身子一顿,往后退了两步,示意他来。
这也是越山头次看见和他一个性别的进化狼,他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心情,但他想由自己来了结这个生命。
唐乏初看到越山朝他们的方向走来,短短几秒,他的脑中闪过无数个想法,最后,他抹了把脸,用力把莫咽的腿掰开。
越山并不打算化作狼形,尽管狼形下的他更有胜算。他漠然地看着唐乏初站起来。而他很清楚,他的目标并不是唐乏初,而是莫咽,所以他只想快点解决掉这个人类。
莫咽瞳孔紧缩,看着唐乏初朝越山奔去,两个人体型相当,而越山还要再壮实一些。黑暗里,越山的视力和嗅觉是在唐乏初之上的,莫咽清楚得很,这根本不是公平的对战,好就好在越山并没有化作狼形,他对于人形的Cao纵显得有些笨拙和生硬。当唐乏初往他身上撞去的时候,他下意识抬起双臂,张大嘴扑了过去,就个狼扑的动作对于人体来说攻击力是不足的——他险些被唐乏初撞倒在地。
但越山撑了下地站了起来,唐乏初的招式要显得野很多,这似乎和他小时候喜欢打架有关:不按常理出牌,套路野蛮而不讲理,唐乏初更多偏重于力量上的压制。他出拳快、乱、狠,越山显得有些不占好,他闷声挨了几拳,最后干脆现学现卖,学着唐乏初的样子挥舞拳头。被唐乏初打到的嘴角开始冒血珠子后,越山的兽性被激发了出来,他大吼着朝唐乏初佝偻着腰扑去,而唐乏初则压低了身体扫出了腿,越山一个不稳,险些摔倒,与此同时,唐乏初抱着他的头就往墙上去撞。
现场包括莫咽在内的进化狼都没有想到起初会是这个架势,越山的轻敌让他吃了大亏,撞墙过后,越山眼前有些发黑,他费力地挣脱掉唐乏初的束缚,喘着气退到一旁。
然后,他化成了狼形。
当它一跃而起,嚎叫着扑向唐乏初的时候,莫咽扒着地冲了上去,在空中进化成完全的狼形与越山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两只狼的斗争通常是纠缠在一起的,它们嚎叫着彼此冲撞,互相张大嘴去咬对方的嘴、前胸、前腿,狼嘴下得又凶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