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存在也并不代表耻辱——她怀念并且敬重父亲,所以愿意为他考虑。
☆、Девятый
姜祈带着晏若愚不情不愿地坐上了车,一路上皱着眉催江哥开快点儿。她看见这四个轮子的东西就来气。
姜祈不缺钱,私人飞机不是没有。但从这县城去机场的一截儿,不坐四轮怪还能怎么办呢?
不过姜祈一直是低调享受懒得炫耀型的,有头等舱她就知足了,调私人飞机来太麻烦。师徒二人在候机厅与屈家兄弟碰头,江哥自然也是头等舱的待遇。
哦,说起来,姜祈是舞蹈界的执牛耳者,又一贯特立独行,从来也没在繁华帝都一场一场的排过演出。她穿梭于全国各地,将来自天南海北的小孩子收为徒弟或学生,拍各种舞蹈短片放在网络上,只有这种大型的舞蹈比赛或者演出才会偶尔露面。
所以,要知道,晏若愚只是个某大俄语系的普通学生,三小姐却是姜宫主亲手带出来的汉宫姬准继承人之一,而掌门姑娘白泽则是白家名正言顺的千金。
晏若愚之前对这些身份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直到江哥也跟着去帝都的时候才恍然大悟——白泽不出现的时候,江哥只是白家酒店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大堂经理;但其实,白泽一旦在公众场合露面,江哥就是白泽的私人助理。
至于到了帝都,姜祈大概还要给三小姐安排什么经纪人和工作助理的。
晏若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老晏留给她的,不止是“无噫”和白家酒店的股份,也不止是保她一生衣食无忧,而是只要她想,她就离那种光芒万丈的人生只有一步之遥。
甚至连师父这条路,也是老晏一手安排好的。
……所以老晏到底是从多少年前就知道自己身患绝症的呢?
不过晏若愚毕竟没想过光芒万丈地站在人前,她只想安安稳稳做个普通人,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和伟大祖国一起奔小康——万一没奔成,就欠老晏个人情,动他留下的那笔不算很巨的巨款,好让自己别饿死街头。
这次帝都之行是奉命行事,但若是认真作为姜宫主门下的三小姐——与“掌门姑娘”一样,对晏若愚而言,其实就是个客串。
时间很紧,姜祈给屈家兄弟安排好住处,就带着晏若愚直接去了明天的赛场。常望宇还在工作室录歌,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时间走一遍彩排。
主办方的人见了姜祈,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
“怎么,”姜祈看他,“有什么问题么。”
语气很淡,没什么情绪,但也称不上和善。
“您说笑了,”负责人头冒冷汗,“您看位置的安排……”
“没事,”姜祈知道他的意思,“我不是来做评委的,嘉宾席观战就好。”然后她回头,“若愚来。”
“这是我家三丫头,方便的话,安排一下座位吧,”姜祈转过脸微微一笑,“张先生。”
“方便的方便的,”张先生长出一口气,“三小姐当然是跟着师父坐的,我会安排。几位评委都在现场,您……”张先生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声音也弱下来。
“嗯,好久没见了,”姜祈向上勾了勾嘴角,再次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你别那么紧张,我不吃人。”
……晏若愚给头上画三道黑线。
师父说话一向单刀直入,加上分量足,工作室的人在接洽事物的时候寸步不让,是业内出了名的强硬。这个张先生一看就没什么经验,大概还是跟着前辈打下手的年纪,紧张是难免的。
张柘眉头紧锁,犹豫了半天,最后豁出去一般,猛的抬头问道,“姜……宫主,那个,您,您……”
“嫌别扭你就直接叫姜姐,”姜祈叹了口气,一把年纪了被“公主”“公主”的叫,真难受,“想问什么就直接说。”
“姜姐,您拒绝了主办方请您当评委的邀请,可是又来看比赛,您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最后那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小,轻到几乎听不清。
晏若愚没忍住笑了出来,眼睛倏的亮了。
“师父,您看您这气场,”晏若愚打个寒颤,“天啦噜吓死宝宝啦看着都好恐怖喔。”
“戏多就去考某影,我这戏台子太小不够三小姐发挥。”姜祈眼皮一撩看她一眼,然后转过去跟张先生说,“我要是砸场子,大概等不到现在。”
“不过,”姜祈冷笑了一声,“你也是胆子大。这种问题,你就是急,怎么也得等到明天吧。”
张先生吓了一跳,“姜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知道,”姜祈摆摆手,“你们这行的都是油子,不想一直打下手就圆滑点儿。我是喜欢直肠子,别人可未必。”
晏若愚无端感觉后背有点凉。她能听出来师父并没有因为自己那个小小的玩笑生气,却要摆出一副生气的谱来。
师父平日里冷嘲热讽她是从来没当真,所以她本能地认为师父没什么恶意。但今天这故意吓唬人的行径,的确和平常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