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有心人察觉了。
宋仁听说这件事以后,当即就派人把定国公温恢喊到了跟前。
「你说,温羡到底想干什么?」宋仁沉着一张脸看着温恢,花白的胡须一挑一挑,「过去他在朝中不站帮不立派,眼下却和武安侯颜桁来往甚密,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伯成,你可知其中内情?」
温恢摇头,「那逆子行事素来乖张,我也看不透。不过,颜桁就是个行军带兵的大老粗,在平州边疆或许有用,如今陛下将他囿在京中,青虎营也难成气候,愚以为,不足为惧。」
闻言,宋仁冷笑了一声,「呵,不足为惧?伯成,你还是太小看你的儿子了。」
就凭他轻而易举地将自己从相位上赶了下来,甚至还险些害得他丢命,宋仁就再不敢小瞧这个外孙了。
行事心思细腻,出手快狠准绝。
宋仁欣赏这样的人才,但当这样的人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宋仁就不得不忌惮。
「还请岳父大人明示。」近些年来,即使在温羡那里大大小小的亏没少吃,温恢还是不相信他能搅出什么翻天的浪来。
瞧着温恢的神色,宋仁就看得出他的心思,当即便叹了一口气,道︰「温羡,早不是当年那个任你欺凌的少年来。他现在虽然只是小小的吏部尚书,但他上得圣宠,又把着吏部,还有那衡阳王…伯成,养虎为患,等到回头被咬了,一切可都晚了。」
「岳父大人的意思是…」
宋仁抽出一张干净的宣纸,提起羊毫,沾了墨,在纸上写下一个笔锋遒劲的一个大字。
杀!
温恢神色一变,攥紧了手,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宋仁,只见他一脸熟悉的Yin狠之色。
上一回在宋仁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后,没到三月,小宋氏就不明不白地没了。
想到小宋氏,温恢脸上露出一丝犹疑来,对宋仁道︰「小婿以为,不妥。」
宋仁偏头,睨着温恢,「不妥?」
「是。温羡不能动,至少在太子坐上那位子之前,动不得。」温恢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函,递给宋仁,在他打开时解释道,「这是淑妃从宫里派人送出来的。」
前几日太子妃难产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又有人传出太子黎煜纵容妾侍胡作非为、宠妾灭妻的流言,那些流言一开始只在坊间流传,后来不知怎么地就传到了云惠帝耳中。云惠帝从前只以为黎煜无能了一些,得知这些事情之后当即大怒,派人将黎煜召到跟前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又打了三十大板后,就把他又给禁足在太子府静思己过。
淑妃听说后想要去向云惠帝求情,却被王公公直接拦在了大殿外。
王公公告诉淑妃,若想要陛下改变主意,不该她来求情,这满朝文武中,现今说话能让陛下听进去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温羡。
宋仁合上了信,嗤笑一声,「留着他,难道不会威胁太子?别忘了,温羡和衡阳王之间可是过命的交情。」
温恢摇了摇头,「只要拿捏住他,或许还是一把对付衡阳王的好刀。」
宋仁微微眯了眯眼,向前探了探身子,看向他,「说罢,你有什么打算。」
「英雄难过美人关。」温恢提起宋仁放在一边的笔,在纸上写下一个「颜」字,见他看向自己,顿了顿,便将那日太子府里温羡救人一事细细地说了,最后笑道,「人只要有了软肋,拿捏起来也就容易许多了。」
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缓缓地想起,宋仁眯着眼算计,即便温恢所言行得通,可是混迹朝堂这么多年养成的谨慎还是让他没有立即改变主意。
「岳父大人…」
宋仁摆了摆手,半晌才开口道︰「这软肋好不好用,总得试上一试。」
他眼里划过一丝Jing光,嘴角慢慢地浮现出一抹算计的笑容,他站起身从东墙的书架上取下一本名册放到书案上展开,提笔在上面添了一个两个字。
「岳父大人,这是要?」
「请君入瓮。」
…
秋风起,秋叶落,信陵的秋匆匆而过,转眼间,信陵城就迎来了这一年的初雪。
冬月十二这日的傍晚,信陵城下起了细细碎碎的冰雪碴子,到入了夜,雪就下得愈发大了,冰碴子也变成了纷纷扬扬的杨柳絮。第二日一早,颜姝甫一睁眼,就觉得屋子里亮得有些刺眼。
「姑娘,你醒啦!」翠喜端了热水进来,见她拥着被子坐在那儿,便笑着道,「外头下了一夜的雪,现在都白茫茫一片了,院子里的梅花也都开了呢。」
见颜姝的眼楮都亮了起来,翠喜放下热水,走到床榻前,服侍洗漱更衣后,才取了一件厚厚的斗篷过来。
「姑娘要不要去院子里看一看?」
颜姝侧头看着她,「可以吗?」
翠喜将斗篷为她穿戴好,见问,便笑道,「大夫说了,姑娘如今的身子骨已经大好,只要不贪凉,稍稍出去看一眼还是没事的。」
一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