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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看着她,刹那间脸色灰白。
接下来几天,芊芊每天晚上都准时出现在甘家村每一个睡着的人的梦里。芊芊总是笑着叫他们赶紧快活去,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可这种情况下,谁又快活得起来呢?
很多人拒绝睡觉,拒绝做梦。但人的Jing力是有限的,他们总有睡着和打盹的时候。所以,不管想不想,他们总是会看见芊芊。
有些人受不住了,跑到甘家河边破口大骂,朝河里扔石头、撒尿、拉屎,破口大骂。然后,岸上的人就惊恐的看见河里一个浪头打过来,把那些乱喊乱叫的人卷进河里。人们再也不敢去河边。
七日后,落日的余晖笼罩在甘家村上空。村子里安安静静,悄无声息。每一栋房子的烟囱里,再也没有升起炊烟。
☆、芳草更芊芊(一)
“就这么完了?”赵千忍端着酒碗问酒店伙计。
“完啦。”伙计酒量也不差,但跟赵千忍比起来,差了几个等级。“人都没了,不就完了吗?”
“甘家村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百里英也纳闷。
“谁知道呢。”伙计打着酒嗝说,“没一个活口。”
百里英和公孙靖对望了一眼,心中了然。
公孙靖沉yin道:“一念之恶,而凶鬼至。一念之善,而福神临。如影之随形,如声之应响。暗室之内,造次之间,不可萌心而为恶,不可造罪而损德。”
百里英点头,“福祸无门,唯人自召矣。”
公孙靖突然问伙计:“你说没有活口,你不就是活口吗。”
伙计红着脸挠头,哈哈笑道:“这……也被你们看出来了!几位爷真厉害!”
“你就是甘郎中的后人。”赵千忍说。
伙计悄声说:“不瞒几位公子,甘大是我大伯……”
付了酒钱,伙计领着公孙靖、赵千忍、百里英三人找到了甘大。甘郎中已经故去,甘大子承父业,在集镇上开了一间医馆。甘家酒楼是甘老二开的,甘小妹已嫁作商人妇,去了外地定居。
百里英留神了下,这镇上方圆就这么一家医馆,还辐射到周边的几个村子,甘大又看病又抓药,照理说医馆收入应该不错,可几番打量下来,医馆内装潢设施却十分寒酸,不像有些地方的医馆那么庄重大气。
甘大本人一身的衣着更寒酸。一件粗布衣服,手肘、肩胛、袖口等处打了不下十个补丁,针脚又细又密,看来媳妇的针线功夫也很不赖。
甘大听说公孙靖三人师出五老峰玄真子,立马支走侄子,关上医馆大门,又叫出夫人和两个儿子,一家人端端正正的叩拜在公孙靖三人面前。
公孙靖连忙拉起甘大,到:“你这是做什么?”
甘大不肯起来,抹着眼泪说,“公子不瞒您说,我这几十年,心里头不好过呀!想我甘氏几百族人,全都丧了命。这些年来,我经营医馆,行医看病、开方抓药,除了进药材的本钱,我是分文也不敢多收,只想着造福乡里,为甘家赎罪。”
“德之不厚,行之不远。”公孙靖沉声道,“甘大哥,起来说话吧。”
甘大依旧跪着,“三位公子,我知道,这些年来,是芊芊姑娘在甘家河里作怪。我听人说,那河里经常翻船,死了好多人。真是造孽呀!我每年清明都去甘家河祭拜,希望能消消芊芊姑娘的怨气,可这几年……这几年……”
甘大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百里英问,“这几年怎样?”
“这几年,我在河边常看到有小孩子的衣服鞋袜冲上来。”甘大艰难的说,“有次医馆来了几个外地人,找我拿刀伤药。我悄悄的跟踪他们,发现他们绑了几个孩子,丢进了甘家河。听口音,像是从幸州那一带来的。后来,栽在河里的人命越来越多,我寻思着,这帮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他们……他们这是在……是在……”
“养水邪。”赵千忍接过话头冷冷的说。
甘大唬了一跳,结巴道:“是……是啊。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这周围的几个村子都要完,芊芊姑娘的罪孽会永生永世偿还不尽啊。”
说完这话,七尺高的汉子,泪如雨下。甘大媳妇也跟着抹泪。两个孩子虽然不大懂大人说什么,眼见父母掉泪,也跟着掉泪。
百里英拉起两个孩子和甘大嫂,安抚他们坐下,劝慰甘大道:“甘大哥,您也别太自责了。孩子无辜,别让他们这么小就背着包袱过日子,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公孙靖又跟甘大问清楚了一些情况,甘大把自己知道的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他们。交谈完毕,甘氏夫妇强烈要求他们在家里吃饭。三人推辞不过,中午便在留在医馆吃饭。
吃完饭,三人仔细商量了一番,决定再去甘家村走一遭,彻底解决这个事情。甘大一定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公孙靖再三拒绝,一再强调此行危险,非修道者不可勉强。谁知甘大也是个认死理的,竟要以死相逼。
最后,甘大嫂求着公孙靖说,你就满足了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