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洄心里打鼓,面上却只好应承道:“好的。”
王氏见气氛有些凝重,也不好插话,于是自己忙活去了。
漆黑静夜,传来的一阵阵的犬吠声,为小镇增添了一些色彩。安谧的小院里,周存慎重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书信,最终将心中多日的疑虑说之于口,问苏洄道:“洄儿,吕氏粮行真的没有你相识之人吗?”
苏洄认真地回道:“没有,若不是找工作,女儿还不知这世上有一个吕氏粮行呢!”
周存更奇了,心想,按理来说,此等大事不该交由一位小姑娘来做,总掌柜怎么会如此轻率呢?由字入人,这邹章应是谨慎庄重之人,不会行事乖张。突然周存脑中一个奇异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周存马上又压了下去,想到,这应该不可能,吕棹虽是挂名王爷,可毕竟是王侯将相,其尊贵的身份不可能莅临小镇,看那吕子陵行事稳重,处事果断,衣着虽好却不甚名贵,性格温良,不像王侯子孙。
想了又想,周存试探地问:“洄儿,前些日子为父忙于学堂和镇长大公子之事,一时疏忽了一件事,听闻你结识了一位身份不俗的公子?”
苏洄淡淡一笑,泰然自若地回道:“不算认识,只是见过两次面。有一次他去粮行买面和我多说了几句话算是照过一次面,后来东升的事纯属偶然,说来咱们还欠人家一个人情呢!”
周存体察入微,见苏洄神情如常,不像撒谎便信了几分,又听她说是因买粮食才认识的更否定了吕子陵乃吕棹的假设。试想,一个小王爷谁会亲自跑到自己开的粮行买面呢?如此一想,周存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暗道,不是就好,洄儿性子刚直,虽有几分小聪明,可与常年累月在宦途中打滚的人相比,相差甚远,自己怎么放心她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苏洄不想让二老为难,遗憾地说:“其实不去也没什么,女儿只是好奇青州府的繁荣昌盛而已。”
周存道:“此事过于匆忙,为父不好早下定论,不如这样吧,明日我去镇长家打听打听再说。”
苏洄一时有些后悔自己太过早下结论,让二老为难了,歉意地说:“好吧!让爹费心了。”
周存笑道:“我就你一个宝贝闺女,不为你筹谋为谁呢?只是此事兹关重大,或许事关你一生的前途,定要斟酌再三。”
苏洄郑重地点点头,说道:“是。”
周存又问周陈氏,说:“依你之见,若此事稳妥,我们该当如何?”
周陈氏低头片刻,说道:“自然是女儿去哪儿我去哪儿!”
周存沉思片刻对苏洄说:“年轻人不安小邦我理解,青州府昌荣值得一览,只是洄儿要想清楚,青州府比不得富春镇,民风淳朴。商人重利,今日看似青云直上,一个差错或许就会身败名裂。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你一个女子,女子在外谋生者甚少,即便有之也多为家道中落不得不为之。在小小的富春镇就算你恪守本分、兢兢业业,尚有风言风语,到了鱼龙混杂的青州府,会变本加厉。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若是名声受损,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吧!吕氏官宦之家,粮行遍及全国,总账房之职甚是重要,稍有失误便会惹祸上身,你可要顾虑周全。”
苏洄稍作犹豫道:“女儿明白,天下无易事,我以后定会谨言慎行,小心为上。若女儿不能上手,便会早早辞去职位,绝不冒险。”
周存这才放下心来,言语中已经同意了七八分,说道:“我也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做事我也放心,明儿我问过镇长之后,若无差错,便依你之意。”
苏洄高兴地谢道:“多谢爹爹成全。”
周存好笑地说:“别高兴的太早,八字还没一撇呢!”
第二天,周存向镇长确认此时并无差错后,终于同意了。
苏洄修书一封回复邹章后,邹章立刻回复张昌令其两辆宽适的马车,另派四位体格健壮、憨厚少言的年轻男人护送周存一家。
启程那日,镇长、张昌、店里伙计以及学生家长十里相送,不舍地目送苏洄一家离开。苏洄回头望着挥手的人群和熟悉的小镇,一股难言的不舍在心口郁郁散开,她原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过客,不知何时成了主人,竟然产生了离别愁绪的乡土情结了?
车轮咕辘辘地转着,苏洄也不清楚此是起点还是终点,是出路还是错路,她只想着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那满载的心事如云随风而飘,吹到哪里是哪里,只是又是一段未知的旅程……&&&&&&&&&&&&&&&&&&&&
☆、初到青州府
马车在太阳落山之后终于到了青州府城门,苏洄心中大呼,终于到了!古代的马车就跟摇篮似的,颠的人都Jing神恍惚了!扭头一看,周陈氏和王氏正平静和悦地坐着,不禁露出羡慕之情,心想,坐了一天马车还能保持这么好的状态真是难得呀!
掀开车帘,高大庄严的城门上三个大大的隶书镶刻其中——青州府。城墙约十米高,城门厚重高大,城楼上并排站着八位士兵,表情严肃,如此肃穆的城门让苏洄改变了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