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话,愕然望向杨开鑫,杨开鑫却不看他。
李栩苦笑一声道:“杨总管不必说了,都是儿臣的错,多此一举,病体就该闭门修养,出来教父皇和皇兄生气,还教吴老和大帅笑话,父皇,儿臣告退了。”
吴老读圣贤书出身,一向看不过欺凌霸弱之事,睹他这副可怜模样早就生出了护犊之意,劈手拦住道:“皇上,长平王殿下孝心可鉴,如若孝心也有错,那这世间事事便都有错了。”
老皇帝睨一眼在项大帅手中拧成一股绳还折腾不休的皇长子,冷笑道:“李骄,你的意思是待朕好便是有所图,抗旨不尊才是忠肝义胆?”
李骄这才有些回过味来,察觉到了皇帝的震怒,膝盖一软从项大帅手里瘫下去:“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儿臣,现在知道自称儿臣了。”老皇帝冷笑不止。
李栩见矛盾激化,扯了扯吴老的衣袖,颦眉摇头,吴老会意,捻须道:“皇上,想来皇长子也知错了,大过年的生气伤了龙体,不如翻过这一页,咱们入座先吧。”
“是啊。”项大帅更是不屑于掺和此等鸡毛蒜皮的琐事,附和道:“这是猴儿酒的气味吗?我都已经等不及了!”他深深吸一口气,欢喜的四顾,吴老笑道:“不仅是猴儿酒,老臣还闻着顾渚紫笋的味儿了。”
李栩微微笑道:“二位果真是酒茶里的行家,一闻就知,也不枉杨总管悉心备着。”他颔首对老皇帝道:“父皇,看您的面色这两天似有上火,儿臣令杨总管备了杭白菊,您先入座品一品,莫要在这风口里生气了。”
被这群人一唱一和的打岔,老皇帝果真忘了生气,远处珠翠满头的妃子们也来了,给围场平添一抹艳色,一行人丢下了灰头土脸的李骄团簇着入了席。
李栩扶着发疼的胸口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随着老皇帝后头坐上了一品区,他一面时机得当的附和两句话,一面用余光注视着远处动向。李骄并没有消沉多久,徐妃娘娘驾到后与他说了几句话,母子二人遥遥对着自己进行了一番指摘,随后徐妃娘娘拍了拍李骄的肩,袅袅娜娜的入了席,而李骄也挺起了上半身,恢复了Jing气神。
李栩无悲无喜的收回了目光,说是围猎,其实就是老皇帝看一群身强力壮的后生狩猎,然后在猎物里挑个头最大的让御膳房现场烹了吃,再依次封赏尔尔。
说起来过程简单,但人人都想借此出一出风头,叫老皇帝刮目相看。
他有伤在身,其余几个四肢健全无病无灾的皇子一定会参加狩猎,看李骄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是徐妃娘娘给他备有后手,要给老皇帝一个惊喜。
然后,就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是么?
李栩的胸口闷的厉害,那结了薄痂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十余年前也是这样的寒冬腊月,李骄率领着一帮王孙贵族家的孩子将他堵在偏僻巷角,解了裤子对着他撒尿,又踩着他的肩将他摔进尚未破冰的水池里,浸进去,搓着手跳着脚的在旁边叫骂:“采茶女养的小娘儿们!又脏又贱!给你洗干净!”
冰碴割面,寒意刺骨,屈辱刻进了骨头里,向皇上申诉又如何,还不是徐妃一笑了之的事?
他克制不住的握紧了梨花木的扶手,咬牙。
李骄不出意外的拔得头筹,项大帅望着那一地猎物诧异道:“这么冷的季节里,皇长子硕果能如此丰厚,实在是叫我大开眼界了。”
李骄高举弓箭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若想成事,天亦奈何不了我!”
这豪情壮志叫席间众人纷纷一乐,吴右相赞道:“皇长子行事虽莽撞,倒不失少年意气。”
一旁徐妃婷婷起身道:“皇上,骄儿身为长子,一直不敢懈怠骑射功夫,一心要为弟妹们做表率呢!”
老皇帝面色稍霁,提点道:“就那只鹿吧,骄儿猎来的,让各位尝尝鲜。”
这算是在众人面前长了脸,徐妃欢喜非常,趁着人将鹿抬下去的间隙朝李骄使了个眼色,李骄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件喜事要向您禀告。”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轮空!!!开心的原地打转!
☆、上枷
“你说。”
“儿臣的舅舅驻守北方,在当地偶然发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狼犬,据当地人说白狼犬罕见,百年现身一次乃是庇佑一方的吉兆,于是儿臣的舅舅连日运送回来,供父皇赏玩!”
他的舅舅便是徐妃的弟弟,接替了已故老帅位置的将军,这一番话可谓是将家族门楣贴金贴了个遍,李骄一拍手,便有人推了个一人多高的铁笼子来,那铁笼子的一棱一角都是用若干根带倒刺的铁丝焊接,粗而严密,里面趴伏着一只庞大的沉睡的野兽。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几可听见寒风呼啸扇动兽身长而浓密的毛发,那一身白色的皮毛鲜丽的几乎泛着冷锐银光,叫人无端想起将军刀枪不入的银甲。
项大帅一撑扶手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道:“这不是狼犬,这是货真价实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