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太阳下中介、记者和穿橙色制服的环卫工穿插在一起,突然间对所有活动都失去了兴致。
他把门票给了门外一个想尽一切办法往里边混的年轻小记者,随手拦了辆的士。
上车后,莫文滨把厚厚重重的西服脱掉,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香港司机开车速度快,车窗才打开一条缝隙,头发就被吹得飞了起来。
近来,莫文滨总是对着林宇高楼发呆,萌生出一种如梦如幻的虚空感。
香港,这个世界文名的国际大都市、“亚洲四小龙”、“东方之珠”,提着公文包上下班的白领像是僵尸,没有社会身份领不到救济金的外乡人、头发花白还要拿根垃圾钳从早拾到晚的环卫工、打两份工还要卖-yIn的单身母亲,一同挤在1.5平米月租却要1500港元的“笼屋”;努力的、卑微的、失败的寻找自己在社会中的一点点存在感,最后接纳了蝼蚁般的身份而放弃。
什么存在即合理、我思故我在,什么笛卡尔黑格尔康德苏格拉底叔本华通通都去死吧。写下《资本论》的马克思都没能拯救世界,还疲于奔命的辛苦的活着究竟是为什么呢?
电话又来了。是江倩。
莫文滨接起来没讲两句,江倩不出意外的就又问起了孟旭东。
“你最近怎么老是跟我打听东哥?”
“朋友之间关心关心怎么了?”
“朋友之间关心关心你自己问去啊?你俩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江倩顿了两秒,“莫文滨你又喝多了吧?东哥现在特殊时期,电话能随便打吗?”
莫文滨特烦他们成天搞得跟地道战似的——哦,当官的就不是人不能打电话了?
“怎么不能打?我昨晚还给东哥打电话喊他陪我来香港参加拍卖会呢!”
“莫!文!滨!”江倩在电话那头几乎要叫破声,“你以后讲话给我注意点!你别一大意把孟旭东给害死了!”
“我把他害死?你搞不搞笑啊?我就一个有点钱的小市民,能把一个背景雄厚的处级官给害死?江倩你也忒看得起我了吧?东哥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哪天被我害死了也只能怪他交友不慎!”
“你……”江倩气得说不出话来,干脆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莫文滨觉得江倩最近真是莫名其妙。
最近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冷因一声不吭的跑到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云南去了,孟旭东除了换着号码给他打了几通电话之外几乎人间蒸发,大哥大姐二姐就更不用说了,从他出生那刻起就没正常过,大哥成年前就知道学习、成年后就知道赚钱,大姐二姐永远打扮得跟参加外交会似的露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现在就连爸妈也疯了,不知受了哪位高人洗脑竟然开始撮合他跟江倩。
江倩?如果江倩一直保持最近这个老妈子怨妇样,结了婚真要得给他折寿二十年。
“小莫总——”
细声细气;不,尖声尖气。
莫文滨心里正嘀咕又是哪来的妖孽,一抬头就真的宛如撞见了妖孽——瘦得跟条金针菇似的身子外包了一层金箔,巧克力蛋糕上的那种,瘦脸针和玻尿酸混得莫文滨差一点就没认出来。
“你在香港怎么不和我说?”
“我来有事情的。”
“一个人喝酒——能有什么事?”
莫文滨咳咳。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能有什么新欢啊,”莫文滨皱了皱眉,“老光棍了。”
“正好,我也剩着,不是都说优秀的人才单身?”女人说着将染了酒红色指甲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女人的手很冷,冷到莫文滨的心里。他像只甘愿被冻死在外也懒得回洞冬眠的熊,任由女人摸着他去了。
*
峨山入夜微凉。庆典落幕,各村各乡的人们从哪来的回哪儿去。
九座面包车加上小孩已经塞进去了十二个人。
刘平面露难色,“我没想周全,实在抱歉。”
“没事,”宋岳想了想说,“反正老房子也住不了,我们在这儿还方便。”
“那你们晚上注意安全。今晚人多,赶紧先找个地方落脚,有需要的话打我电话,”刘平说完拍拍宋岳肩膀,又朝冷因挥了挥手,“冷姑娘再见!”
几辆回村的面包车开走,宋岳转向身旁的冷因,用指背蹭了蹭她耳边的索玛花,牵起她的手说:“走吧。”
前来峨山参加火把节的人很多,有彝民,有游客,酒店几乎全部爆满,两人找了好几家才终于觅得空位,价格近乎是往常的两倍。
有了住的地方便好,两人放了东西下楼找吃的。
酒店楼下就是一条夜市小吃街,放眼望去烧烤摊一家连着一家。冷因现在看见这些烤的炸的就害怕,见宋岳在摊口流连就赶紧把他往别处推。
“最近rou吃的太多,我都长痘痘了。”
“啊——”宋岳十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