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会睡着的,醒来时,怀抱里温温暖暖、柔柔软软,酒味中掺杂着淡淡的白兰花的味道,我太熟悉这种味道了,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边兆欣也醒了,我还没来得及看看是怎么回事,任兆欣一脚过来,眼前天旋地转,我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兆欣抱着被子坐起来,冷冷的看着我。
“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啊?”杀人灭口么?
“胆子不小。”
看着她淡漠又鄙夷的神色,我难免也要生气,“任兆欣,你好好看清楚,这边是我的床,你睡的是我的床。”枕头边放着我的电话与手表,她的我帮忙放在床头柜上了,最好的证明。
她看清了之后对我说:“抱歉。”声色如常,看不出也听不出她真有歉意的意思。
我只觉腰要断了,趴在床沿叹气:“任兆欣,杀人不过头点地。”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抱歉。”
我无可奈何也无话可说,撑起身体去卫生间。
快捷酒店门口人流量比较大,兆欣的车牌号过于显眼,被我停去了隔壁的停车场。“要我帮你取车么?”停车卡拿出来,她抽走,“不用了。”
礼拜天,时间尚早,路上的人不多,我轻声对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说:“兆欣,我们能谈谈么?”
兆欣停下来,慢慢转身回到我面前,面无表情,素面朝天。宿醉之后,眼底淡淡的青色与略微苍白的面色,有些脆弱,如闺阁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弱质千金一般,实质上,她是闺阁千金不假,却一点不弱,我后背还疼。
“我带你去吃早点吧。”
她还是看着我,好像在看我是不是脑子短路,尽说些奇怪的话。我接过她手里的装衣物的袋子,与我的一起放进后备箱。
还记得那次,和她喝了酒,在护城河边的一家小店里吃的馄饨,味道真不错。那回是我第一次和她出去吃东西,我想和她再去吃一次,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
叫人惊讶的是,当年的那家店还在原地,甚至连店面都没变化,里面同样的摆设,连几张桌子都变。我恍惚起来,好像回到了从前,我和她玩笑:“大半夜的,吃了就睡,胖子都是这样养成的吧。”当时的任兆欣,浑身都是属于那个年纪所迸发的蓬勃朝气,嘲笑我:“就凭你?浑身没二两rou,能胖起来你就偷笑吧,猪上膘也没这么快的。”气得我都不想跟她多说一个字。后来,每次我们在外面玩到深夜,不管顺路不顺路,都会过去吃上一碗再回家。
这家店,有严格的作息时间,早七点准时开门营业,下午一时收工,夜宵从十点到凌晨一点。店里只有五张桌子,客源却是不断,宁愿等上十几二十分钟的大有人在。
转头看兆欣,她依然面无表情,对端上来的食物也没什么食欲的样子,拿着调羹慢慢的舀碗里的汤水,没见送进嘴里过。
店家过来询问:“味道不对么?”
兆欣微笑:“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离开早餐店,我没有询问她去哪里,依着我自己的心意行事,刚建成的外滩公园,满目萧索,除了呼呼的北风与拍岸的江水,鬼影都没一个。
兆欣拿着围巾,顺着塑胶跑道一直往里走,在利用废弃厂房做成的游乐区前站住,看了看,坐到秋千上,脚一蹬,秋千载着她慢慢的摇起来。
我靠在旁边的不锈钢柱子上,侧着头她看平静的侧脸,拿出电话,印了一张照片下来。
过了一会儿,秋千没有了动力,自己停下来,兆欣转头看我,“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她笑了一下,“实在是没多余的时间来应付你。”
指腹抚过电话屏幕,这才抬头看她:“夜里休息的好么?”我怎么都想不出,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认床的毛病,在与任兆欣共处一室时就会像迷路后遇到的岔路口一样,你不会知道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她冷笑一下,脚一撑站起来:“没事我就先走了。”废弃轮胎做成的秋千,因为外力的关系,再次摇荡起来。
“兆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呵呵,你讲笑话的水平倒是不错。”
“别的事你可以说是我在讲笑话,关于你,我永远不会开玩笑。”
兆欣凝眉看我,无奈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她笑起来,笑容比天上的朝霞还要绚丽,“我有婚约了,人你也见过了,还有,所有人都说我们很般配。你还这样觊觎于我,不觉好笑么?”
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如果当年我还不够成熟的话,那今天,我已经成长到足够把自己看清楚,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我觊觎你,从你进锦丰开始就觊觎上了。当年的事,是我错了,我……”
“小希,我已经,不爱你了,在你离开我时,我就不可能再爱你了。”我不愿意接受她这个说辞:“那你爱谁?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你确定你要嫁给他?你在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