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最先折好的纸人,刺破指尖用血在纸人额间一点,又对着它吹了口气,那纸人居然开始颤颤巍巍地在他掌心里动起来,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猛地直起了身子。
我被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bug技能?我靠,难道他吹的那口气是仙气不成?
谌昙得意地看我一眼,这还没完,那个纸人从他手心里跳下来,亦步亦趋地朝其它纸人走去。没过多久,每个被它拍过的纸人全都站了起来,他们像是军队一样排成一队,等着为首的纸人发令。
为首的纸人朝石棺上的巨大花苞一指,其它纸人纷纷快速地爬上石棺,两人一组跟摘蘑菇似的把几朵大花苞给摘了下来。
接下来它们高举着花苞站在石棺缺口的边缘,耐心地等待冰魄蝶被吸引出来。那模样憨态可掬,让我觉得十分新奇可爱。
谌昙过来拍拍我的肩:“怎么样,我包夜要求三十万不过分吧?”
我说你还真行,回去能对着我的手办吹口仙气不?
他闻言一笑说我想得美,要是他真有那么大能耐,早就妻妾成群了,哪里还顾得上我。
这时那些被用作诱饵的花苞起了作用,不少冰魄蝶晃晃悠悠地飞出来,那些纸人趁机跳下石棺,把它们引到更远的地方去。
等那群蝴蝶飞远了,我们上前凑近往缺口里看。没了大多数冰魄蝶的遮挡,果然可以看见里面生长着比外面石棺上还大的一群花苞,一个个圆滚滚的,红得发黑,好像随时都会成熟破裂开来。
那些花苞也是呈现一个人的形状,难道花苞下面还有东西?谌笙让我们先退后,他和小阮拿着仅剩的瓦斯喷火器往那些花苞上烧去。
烧了没一会儿他们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变得非常古怪,盯着里面不出声。我想他们是见鬼了还是咋地,上去一看也忍不住叫了出来,那些花苞,居然是长在一具尸体上。
这下事情就变得非常诡异了,这尸体是谁?血灵珠又在哪里?
老风看了看,道:“这好像是具女尸。”
我说都腐烂成这样了你还看得出来?他指指尸体的头说这是长头发,应该是个女的。
我不敢仔细看,只是堪堪扫了几眼,发现虽然上面的头发都掉得差不多了,但从仅剩的几缕发丝来看好像还真是这样。
谌笙道:“我们先把噬魂菌处理干净再做判断,”说着他把剩下的瓦斯全部分给我们,“大家一起烧更快一点。”
好在这些花苞只是大,并没有很多,我们忍着焚烧噬魂菌的恶臭完成了任务,现在那具女尸已经完全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发现的第一个怪处就是这具女尸居然被拦腰截断了,我心下顿时有些不安,因为陆仟手术室里那个女主播的尸体跟眼前这具简直如出一辙。
但仔细想想又不可能,且不说女主播的尸体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何况看这具尸体的腐烂程度至少有好几年了,怎么也不能和女主播扯上关系。
我稍稍安下心,又听见谌昙嗯了一声,他道:“这具尸体不太对劲。”
我们闻言看向他,他却头也不抬,只是皱起眉盯着尸体看。突然,他一下跳上棺盖,俯身撑着边缘把手伸了进去。
我们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跳,我道:“你居然连尸体的便宜都占,没人性了啊。”
谌昙闻言白我一眼,不理会我,好像在里面细细地摸索什么,只听他把棺内的尸水搅得潺潺作响,我听着胃里不禁一阵抽搐。
“有了!”他把手抽出来甩了甩,我离得近,甚至有几滴不明ye体被甩到了我脸上。我赶紧退开用衣袖擦了擦脸,骂了谌昙几句。
但下一秒我们就都被他手里的东西吸引了过去,那是一颗表面凹凸不平的黑珠子,卫生丸大小,看起来像是用泥捏的,刚从水里捞出来表面还挂了一层shi漉漉的水光。
阮老爷子面露喜色,死死地盯着这珠子不放,伸手就想接过来:“这难道是……”
谌昙却把手一缩,转身把珠子抛给了他哥:“谌笙你先看看这东西是啥。”
谌笙把珠子举到手电光下,抿着嘴久久不说话。这该不会就是血灵珠吧?我心生好奇,也凑过去看了看,但是并没有看出什么奇特之处。
老爷子有些着急,道:“你们几个小崽子能看出什么花样来,赶紧给我!”
谌笙默不作声地把珠子递给他,他接过手掂了掂,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色霎时变得灰白:“这是假的?!”
谌昙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老风惊讶道:“这血灵珠还能造假?!”
“把它给我。”谌笙突然开口,把珠子要回来后轻轻一捏,瞬间露出了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块揉成团的红布。他把外层的泥抹干净,又把红布抽出来展开,我们凑前一看,发现红布里包裹着的是一张折得很Jing细的符咒,里面还夹着几缕头发。
老爷子冷笑一声:“没想到我阮某杀鬼除妖多年,居然还会被这种小把戏给骗倒,真是失策啊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