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底下?”老风目瞪口呆,没反应过来我的意思。
“对,”我肯定地点点头,“我看过平面图,想起来这栋楼底下被额外圈出了一个空间,也没标明用处。一开始我还没太在意,现在想想应该是有个地下室。”
老风跺了跺脚下的泥地,说如果是这样附近应该有入口才对。我一下也有些犯难,仔细回想了一下平面图,也许是陆仟有意隐瞒,上面好像并没有标注入口的位置。
我叹口气,抓着头发一脸懊恼,好不容易有点头绪又断了。
这时老风看着追踪器不解道:“小杨,你看这屏幕上的红点怎么又不动了?”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两个红点靠在一起一动不动。我接过屏幕看了看,发现他们离我们所在的位置不远,几乎就在一条直线上。
我抬眼望去,雾蒙蒙的前方隐约有个树影。我心里一动,拿起手电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前面一片都是半人高的杂草,密密匝匝的什么也看不见,而那颗歪脖子树就伫立在草丛之中。看来要过去那边必须得穿过草丛,我打个呼哨让老风过来,又在旁边捡了根枯树枝,抬起脚小心翼翼地踩进了草丛。
我一面拨开杂草,一面用树枝探路。我实在是被坑怕了,谁知道这厚厚的草丛里会有什么玩意儿?好在一路有惊无险,总算是到了树底下。我抬头看去发现那棵树比我想象得要高,我绕着它转了一圈,并没发现它有什么异常之处,这时老风突然扯住我:“小杨,那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我定睛一看,我靠,树上好像还真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地在发着红光。我和老风对视一眼,他拦住我,撸起袖子就打算爬上去。但就在此时,树冠一阵耸动,哗啦啦地掉下来几片枯叶,一只黑鸟探头探脑地从枝叶里钻了出来。
我当即啊了一声,居然是芝麻!我再凝神细看,正是它脖子上挂着的两个手环在闪着红光。
我叫了几声它的名字,芝麻不情不愿地飞下来落到我的手臂上。我和老风把手环取下来,心说怪不得追踪器里红点移动速度这么快,原来是戴在鸟的身上!
但是谌笙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抬起手想摸摸芝麻,结果被它扭头躲开,搞得我很没面子。但转念一想觉得没必要和鸟计较,而且要得知谌家兄弟的下落还得靠它,于是我好声好气道:“鸟大爷,您家主子去哪啦?”
话一出口又感觉不对,我靠,这语气听着怎么那么像宫里头的太监在问候贵妃娘娘的鸟?我压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只听那八哥开口道:“笙哥儿在土里!在土里!”
我一听差点没晕过去,谌笙入土了?!难道我们来晚了?啊呸,不对不对,这怎么可能,以谌笙的身手再加上谌昙怎么也得再撑一段时间,要是他俩都没戏,我们干脆就吊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上算了。
老风凑上来问芝麻:“哪边的土里?”
芝麻扇扇翅膀飞起来,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突然冲进草丛一下子不见了。
我赶紧上前,心说这鸟可是最后的线索了,怎么也不能让它出事。结果跑没两步,脚下一空,啪得摔进一个洞里。
我这下被摔得不轻,脑子里还七荤八素的,感觉内脏都摔移位了。我挣扎着爬起来看看洞口,发现大概有两层楼那么高。
老风从洞口探出头来:“我靠,小杨,你没事吧?”
我有气无力道:“没事,离高位截瘫就差那么一点儿。”
老风看我还有心思开玩笑,嘿嘿笑了两声,让我等一下,瞬间又消失在洞口边。
这时芝麻蹦蹦跳跳地从草丛里钻出来,歪着头嘲笑我道:“傻缺!傻缺!”
我差点没被气得吐口血出来,咬着牙心想这破鸟铁定是故意的,他妈的等有机会看我不把它的鸟毛全拔了。
没过多久,洞口边上就甩了根尼龙绳进来,老风双腿夹着绳子滑下来,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冲过来扶我。他顺便还观察了一下洞顶,然后把面具摘下来,对我说外面的雾没有沉下来,这里的空气应该是安全的。
我听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把面具取了下来,我早就不想戴了,这玩意儿又重又闷,一路过来压得我脖子都快断了。
老风把水壶递给我,我喝了口水冲掉嘴里的血味。他在一边摸着洞里的泥墙,一边蹙着眉道:“这好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我也摸了摸边上的墙,发现十分平整光滑,的确应该是有人故意挖出来的。这泥坑不大,十尺见方,感觉像是挖到一半又突然停工了一样,但如果是这样,周围的墙体又太过规整,肯定是有人后期刮过。
为什么要把一个洞修得这么好看?我实在是猜不透陆仟这个变态的心思,突然又想起这里后院藏尸的传闻,心说这里该不会是陆仟的弃尸坑吧?!
一时间,我觉得这洞里凉飕飕得直起风,把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吹起来了。
我把我的猜想跟老风说了一下,老风神色紧张地在洞里转了几圈,然后蹲在一面墙的角落里,头也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