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一时间只觉得神清气爽。
我在大妹子家里吃过早饭,就收拾东西准备上山了。
出来时我发现村口停了辆保姆车,车上下来两个男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他们头上戴着探照灯,穿着军用马甲,脖子上挂着摄影机,全副武装的模样不知道在和村里人说些什么。
我想他们大概也是去山上拍节目的,我不感兴趣地瞥了他们几眼就离开了。
现在正值仲秋,山路两旁堆满了的枯黄树叶,空气清冽,沁人肺腑。如果没有那个鬼气森森的疗养院,这里倒也不失为一个郊游的好地方。
疗养院建在半山腰,但由于村子里的人很少上山,去那里的山路渐渐变得越来越窄,也越来越陡。我走到一半,远远看见有片坟地,我心里一紧,知道快到目的地了。
我路过那片坟地时,即便心里知道没什么可怕的,但还是感觉一阵不舒服。我加快脚步,想要快些离开那里,没想到抬眼就看见坟地前边的树下居然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
那个少年也看到了我,还朝我笑了笑。我走近一看,发现这个少年实在是太白了,几乎和他身上的白衬衫融为了一体,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血色,病殃殃地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下。在他肤色的映衬下,他的瞳孔和发色显得格外的黑亮,他走出树荫,在阳光下苍白得几近透明。
我刚想开口问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在这里,结果前方的草丛里发出了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里面出来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头上满是碎叶,嘴里叼着根牙刷,手里还端着个不锈钢杯子,愣愣地看着我。
我也盯着他,脑子一下没转过来,只觉得他看起来分外眼熟。
我突然回想起来,惊讶地大喊一声:“老风?!”
老风眼睛一亮,也喊了一声:“你是小杨?谌笙的朋友!”
没错,我居然在这里遇见了当初在暗川千衢里认识的谌笙朋友。
他乐呵呵地给了我个拥抱,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一时有些犯难,只好先随便打个马虎眼支了过去。
但老风好像不怎么在意,反而跟我说这也能遇见真是缘分。
我知道老风也是驱魔师,便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他直接说是来干活的,他指了指远处隐藏在树林中的疗养院轮廓:“那里不干净。”
我额角一跳,心里暗道不好,这也太巧了。但突然间我又灵光乍现,转口说道:“我已经拜了谌笙为师,不瞒你说,这次也是来疗养院踩点的。”
其实这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假的连我自己都不信。
没想到老风却大喜,拍着我的肩道:“太好了,这回我们刚好可以搭个伴。当初在暗川千衢我就猜到谌笙有收你为徒的意向了,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他就敢放你一个人出来干活啦?”
我看着老风,心想这人神经也太大条了吧?我这么拙劣的谎话他也信?我敷衍地应了几句,听到后半句话才好奇地问他:“那个时候你怎么知道谌笙想收我为徒?”
“他没和你说吗?”老风看起来也是有点纳闷,他指指我手上戴着的珠串,“这东西可是谌家祖传的宝贝之一,他都给你戴上了,意思不就是认准你了嘛。”
我吓了一跳,瞬间觉得手上的珠串有千斤重,我突然回想起当初岑娘那句意义不明的话,这才恍然大悟过来。不过谌笙为什么要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摸着手串,心里一时七上八下。
老风看我一脸深思,无所谓道:“大概是他忘记跟你说了,这有什么好想的,到时候你问问他不就行了?”
我回过神,嗯了一声,看到被我们晾在一边的少年,便问老风道:“这孩子是?”
“噢,忘记和你介绍了,”老风拉过少年,爽朗地朝我笑笑,“他叫十二。”
“你好,”十二的嗓音温润柔和,听着让人感觉非常舒服,他朝我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你是谁。”
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让我感觉意外的是,他的手心温暖有力,完全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看起来弱不禁风。
我打量着十二,有些说不准他的年纪,不过看起来应该不超过二十岁。我有些好奇老风和十二之间的关系,老风为什么要带一个瘦弱的孩子来这里呢?不过既然人家没提及我也不好意思多问。
这时老风在一边扒开身后的草丛,一边招呼我过去。我穿进去一看,里面的空地上居然搭了个帐篷,前边还有个正在燃烧的小火堆,上面架了个铁锅不知道在煮什么东西。
我惊讶地问老风:“你怎么在乱葬岗附近扎营啊?”
老风闻言一摆手:“没事,这坟地是干净的。太靠近疗养院反而不安全。”
说着他拿起放在火堆旁的一个杯子,拿起锅倒了一杯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里面居然是汤色明亮的松针茶,袅袅升起的茶烟里带着一股树木的独特清香。
我喝了一口,瞬间感觉身上的寒气被驱散得一干二净。老风从帐篷里拿出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