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什么了？”巴蒂气得通红的脸在库尔莎看来和一只小丑的脸并无分别。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那么心虚做什么？”库尔莎嘲笑道。
“库尔莎！库尔莎！”阿尔尼飞奔而来，“你怎么样？……咒立停。”
巴蒂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无论我们怎么龌龊，都轮不到你来管。”
巴蒂扬手扇了她一巴掌。“少给我扯，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
“今天，是尼古拉斯和露西安娜的最后一场比赛。哎吖尼古拉斯你给我过来。”米拉克一把把
“少装清高，波拉里斯，你干的龌龊事不比巴蒂少。”
人群中，库尔莎看到了斐克达·罗齐尔的脸。她想起去年她对她说的那番话来。让人难受的感觉真好，要是她现在就能这么做就好了。
时隔两年，库尔莎对自己发的誓依旧深深刻在她心里。她去年终于鼓起勇气开始拒绝巴蒂和波拉里斯的无耻要求，幸好他们没有深究。
尼古拉斯不知道的是，像他这样出身的人，能在霍格沃茨得到所有人的敬重，实乃一大奇迹。
“好，很好，好得很。”巴蒂慢慢转过身，脸上的凶狠一如既往。“你连我都敢下咒了。真是勇敢呐，库西（Cusie）。”
一双手在库尔莎身后抓住了她的领子，逼迫她转过身去。
“那你呢，库尔莎？这一切对你来说公平吗？”
他们扬长而去。库尔莎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她看见人群围了上来，听见人们的嘲弄讥讽，但她不为所动，因为她已经习惯了。
“巴蒂，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波拉里斯在巴蒂旁边说。
“速速禁锢！”
尼古拉斯把他百战百胜的原因归结于自己异于常人的淡定。他不是那种冷情冷性的人，或许是他的神经实在太粗了——丢了东西时，他不伤心也不去找;考砸时，瞥一眼试卷就抛之脑后;被教授骂时，眨眨眼睛就全部忘光。他很难被打动，也很难生气。木头脑袋用来形容他是最合适不过。
“我没事。”库尔莎坐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有件事，你务必告诉你姐姐或史密斯。”
库西，是库尔莎的昵称，向来只有母亲这么叫她。库尔莎感到一阵恶心。
波拉里斯挑了挑眉。“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巴蒂。”
可是那道魔咒没打到巴蒂。他迅速反应，用一道盔甲咒挡住了妹妹的咒语。
巴蒂在库尔莎身后大吼。
此时晚霞纷散、夜幕降临，人们渐渐散去。
队里的所有人都万分感慨，但尼古拉斯和往常一样淡定。他在赫奇帕奇队里待了六年，经历两任队长，几乎从未失手过。他从不否认自己天赋异禀，也从不回避“不败传奇”这一尊号，该得瑟的时候他得瑟，因为太狂而发挥失常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
这会儿，尼古拉斯抱着自己的扫帚站在球员休息室的角落里闭目养神，这已经是他六年来养成的习惯。
“你站住！”
休息室比往常更热闹一些，因为这是所向披靡的本届赫奇帕奇队最后一次在此准备比赛了。虽然只是送走两位队员，但这两位可是赫奇帕奇队近年来的股肱之臣，所以气氛自然要隆重一些。
那天是库尔莎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她哭啊哭啊，仿佛要把多年来憋回去的泪水给哭完。阿尔尼一直守在她身边。库尔莎暗暗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哭，她要变得更加强大。
——直到那一天，库尔莎听到了波拉里斯的计划。
尼古拉斯·萨默斯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场比赛就在今日。
“快快禁锢。”巴蒂把魔杖指着库尔莎，淡淡道。
***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在打魁地奇的时候，这却是一件彻彻底底的好事。平日里，尼古拉斯被描述为毛糙，在球场上却成了沉得住气，心太大成了不拘泥于输赢……长此以往，尼古拉斯当然有了打魁地奇的热情，再加上他那双纯天然望远镜一样的眼睛，百战百胜便是自然而然的事。
“巴蒂，巴蒂！”波拉里斯从不远处跑来，“别把事情闹大了。库尔莎不会说出去的，她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库尔莎感到自己的镇定在逐渐消失。她哥哥和表哥做下的腌臜事多了去了，每一件她都心知肚明，可他们有什么理由要求她帮他们隐瞒？！
她决定不再冷静。
久违的愤怒再度在库尔莎心中燃起。不过她很冷静。她转身就走，去找阿尔尼。如果换了别人，是绝不会相信库尔莎的——她没有证据，也没有让人相信她的资本。但阿尔尼会，他永远都会。
库尔莎没有停下脚步，她当然不会停下。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趁着巴蒂放开她转过身走开，库尔莎摸出了魔杖。她是永远不可能做乖孩子了，干脆一坏到底吧。她甚至能想象到别人会怎么说她：连亲哥哥都下得了手，真是心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