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斐克达没来过圣芒戈几次,但圣芒戈上下没有不认识她的——全英国目前最顶级的药剂师的女儿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斐克达自己对此毫无谦虚的意思,她一路昂首挺胸地经过所有向她行注目礼的人,时不时寒暄两句。可她不知道的是,人们对她的关注不止在好的方面,毕竟一个进了赫奇帕奇的罗齐尔本应成为笑柄的。斐克达今天心情很好——她难得能摆脱埃文单独出来。埃文大概也很高兴,他也难得能骑着扫帚单独去波拉里斯·格林格拉斯家玩。
“下午好,罗齐尔小姐!”问讯处的女巫万分热情地招呼道。
“下午好,”斐克达说,“我来看望正在器物事故科住院治疗的文迪米娅·麦克米兰。”
“麦克米兰小姐在扫帚冲撞病房,左转第三间就是。”
“多谢。”
斐克达的脚步不算轻快,但也绝不沉重。尽管文迪米娅摔成了重伤,可见朋友还是很让人高兴的。没什么朋友的人总是对朋友分外重视。
“……第四大题和第五大题各错了三道,论文只写了半页,这都能拿E?——噢,斐克达,你来了。”
文迪米娅放下手中的OWLs成绩单,向斐克达微笑。她的双腿打着厚厚的绷带,手臂和脸上零星地分布着伤痕。她金灿灿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肩膀上,倒没有让她看起来憔悴。米拉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懒洋洋地看着自己的OWLs成绩单,从表情上看来他没考好。
“别被我这副样子吓着了,斐克达。你是没见过治疗师给伤口涂白鲜时的样子,那森森白骨,皮开rou绽——”
“打住,文迪米娅,打住。”斐克达毛骨悚然。卸任级长以后,文迪米娅的行为举止似乎又开始和米拉克靠拢了——也许她当级长前就是这副模样。
“好啦,我逗你玩呢。你来看我我太高兴了,所以满嘴跑火车。”文迪米娅笑着说,“来来来,坐。”
斐克达在床边坐下。“你什么时候能出院?还能打魁地奇吗?”
“下星期吧……大概。”文迪米娅说,“魁地奇当然还能打,我出了院拄两天拐杖就好透了。”
“那就好。”斐克达点点头。
“对了,”文迪米娅说着忽然双眼放光,“你有没有关于格林格拉斯的OWLs成绩的消息?”
米拉克像是突然被灌了一缸曼德拉草复活药剂似的蹦了起来。他把自己的成绩单啪地一折,Yin着脸地走了出去。
“怎么了这是?”斐克达一头雾水。
“我只不过给全年级的同学寄了信问OWLs成绩而已。”文迪米娅耸肩。
“恐怕不止吧……”
文迪米娅还是老样子,斐克达心想,永远都在和格林格拉斯较劲。斐克达忽地想起去年圣诞节前后那个她以为是空xue来风的绯闻。她现在有点信了。米拉克如此生气的原因恐怕不止是文迪米娅对成绩的喋喋不休。
斐克达想起一回事来了。“文迪米娅,你的父母在哪儿呢?你的弟弟呢?”?
“别提啦,”文迪米娅叹了口气,“我爸妈前两天出差去了,一个在罗马尼亚一个在冰岛,都是些学术研究——实验咒语委员会的成员天天都在忙。至于那两个活宝,梅林才知道他们俩死到哪儿去了——阿尔尼估计在和库尔莎·克劳奇满世界逛。希兹这两天连个人影都没有,大概不是在麻瓜世界里捣乱就在米拉克家坐着呢吧。唉,他们俩的暑假作业还没做……”
文迪米娅又开始喋喋不休,斐克达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她瞎Cao心的劲儿怎么越来越像老太太了?
***
米拉克·史密斯知道所有的内情。像他这样出身的人,各种犄角旮旯的事情知道很多,也很会打探这类事情。
波拉里斯·格林格拉斯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类,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事情他干的多了。米拉克以为格林格拉斯只不过是那些盛气凌人的纯血“贵族”之一,后来才发现,他远远不止于此。
大部分有点家教的纯血学生只是厌恶麻瓜,不必要的时候绝不会和麻瓜交流,更不要说拿他们当出气筒了。但格林格拉斯不同,他对麻瓜,尤其是弱小的麻瓜,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憎恨,对麻瓜使用暴力能让他从中获得力量。很不幸,盖尔·瓦特尔曼成为了格林格拉斯的目标。
事实上,就算没有格林格拉斯,瓦特尔曼也会被欺负。米拉克一度以为瓦特尔曼和希兹很像;希兹最多算是内向,可瓦特尔曼的软弱无能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他的出身本就孤立无援,再加上他的无能,简直就是挥舞着“快来欺负我”的大旗。
米拉克在三年级的某天第一次撞见瓦特尔曼被欺负的场景。那是一个深秋的傍晚,在禁林旁边。格林格拉斯和克劳奇大笑着看着被施了跳舞咒的瓦特尔曼,后者被迫跳着滑稽的舞步,满脸痛苦。米拉克感到一阵恶心,快步离开。他立即告诉了文迪米娅,她却不以为意。那个时候的文迪米娅和格林格拉斯的关系还没有破裂,他们经常进行学术性的竞争,甚至以名字互称。这让米拉克怒火中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