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躺在天空中。
于声静静的躺在床上顶着漆黑的天花板,思绪万千。
下午飞机落地,她的时差还没倒过来,此刻毫无睡意,她强迫自己入眠,闭上眼,脑子里出现的却是那座城市的残桓断壁,到处散布着残肢内脏,耳边全是枪声和炮轰声。
他们家园被毁,颠沛流离,最可怜的,就是妇女和儿童,他们失去了一切依靠,以虚为冢,在疾病和炮弹中求生。
一张张绝望的脸跳进脑海里,于声眉心微蹙,她深呼吸后缓缓睁开眼,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一双细嫩又白净的脚踩在地板上,在深秋的季节仿佛感觉不到丝丝冷意。
她把窗帘拉开,看着外面平静的世界,眉心稍稍舒展开来。床头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身上,身影被拉长,纤瘦又羸弱。
于声垂眼,就这么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滑开手机,忘了时差之别,从通讯里找出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那头“嘟嘟”的声音让她不由得呼吸都变紧张了,等接通,顾清欢睡意朦胧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她才发觉自己掌心里早已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谁呀?说话呀倒是!”顾清欢顿时睡意全无,她仿佛有种预感,声音微抖的猜测,“是声声对不对?!”
于声咬了下唇,轻唤,“清欢......”
那头,默了两秒,啪一下把电话挂了。
于声握着手机,头微微低下,眸子也垂着,眼里情绪翻滚,波涛汹涌。
一刻钟后,顾清欢的电话打过来,她吸了下鼻子赶紧接通。
不等她说话,顾清欢气鼓鼓的声音传出来,“地址我发你号码上,给你二十分钟,敢迟到一秒这辈子我们就永远绝交!”
于声看了眼时间,不管顾清欢能不能看得到,频频点头,“哦好!”
顾清欢轻哼一声,毫不留情的又把电话撂了。
于声深吸一口气,转身开灯后开始换衣服,手还有些抖,心里也有些微颤。
十五分钟后,她小跑着进了一家酒吧,有些着急有些慌,当看到顾清欢气定神闲的坐在雅座时,她忽然更紧张了。
顾清欢看着于声走近,看她依旧白皙干净的小脸,心里忍不住感叹,她高傲的微抬下巴,朝对面一点,“坐!”
于声手指抠着包包,有些拘谨的坐下来,小心翼翼抬头看了顾清欢一眼,讪笑两声打破安静,若无其事的问,“呵呵,你最近怎么样?”
顾清欢咬着牙,忍着打人的冲动,皮笑rou不笑,“好,非常好!”
于声抿了下嘴角,沉默着点点头。
顾清欢被她这不打算解释一番的态度气个半死,可一想到这一年多时间她只身一人在那战乱之地,她忍不住心软,但嘴上依旧不饶人,“走的时候一声不吭,走了还和我们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于声,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于声郑重的点点头,“当然,我下午刚落地,一回来就想着联系你。”
“呵,下午落地,下午你干什么了?晚上才想起找我?”
于声:“......”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回来就先联系了你。”
顾清欢一顿,“你没回段家吗?”
她去叙利亚这一年多,表婶一直闷闷不乐,每天以泪洗面,毕竟,叙利亚不是别的地方,那里随时都可以丢了性命。
战乱之地最是无情。
于声默了下,摇摇头,“还没有做好准备。”
顾清欢懂她话里的意思,“你做什么准备?要准备也是段季修做好心理准备,自己偷偷出了国,还对你这么无情,简直是冷血动物!”
她抬眸看了顾清欢一眼,淡淡的,“是我害了他才对。”
顾清欢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你看人家,现在还不是照样炙手可热万人追捧?事业也风生水起的。”
她心疼于声,特别是段季修回国这段日子,她每次看见他就想起于声。
她在网上看过叙利亚的报道,那些残忍的画面让她好几次想要告诉段季修,告诉他于声现在受着怎样的苦,或许,命已不由己。
顾清欢忍住了,既然段家没在段季修面前提过于声,肯定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她一个外人,不好多嘴。
再说,告诉了又能怎样,如果他无情,换来的只是很多人的伤心,如果他念着,只是多一个人去送死。
不管哪一个结果,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于声握紧手里的水杯,袅袅热气让她眸子雾蒙蒙的,她刻意忽略掉顾清欢的话,笑着抬头,“我现在也不错啊,走了一遭,看透了很多。”
她轻笑着揶揄,“关键,我现在存了不少钱,工作上也算蒸蒸日上。”
顾清欢彻底被气到了,“你还笑得出来,你的钱都是拿命换来的,你知不知道?”
于声无所谓的耸耸肩,“现在不是好好的?”
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