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哦~~呵呵。”琉生抱着胳膊打量着眼前的两人,虽然对面并没有做出什么亲密的行为,但他一眼就看出这俩关系不同了!就在他不在的这五十年里!
“行啊纪修,你这算是夙愿得偿了吧?师徒乱lun,也是一出好戏了。”鼓掌。
琉生用全身演绎着Yin阳怪气四个字是怎么写的。
“滋味怎么样,你这么多年做梦都想吃到嘴里的二两rou?”
二两rou?苍殊理解过来,还吃到嘴里……这个说法让他蓦地胯下一凉。
纪修也不甘示弱,笑得很有正宫气场:“自然是噬魂销骨,百吃不厌了。只是烦请阁下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这修真界对师徒lun常可没那么严格,阁下张口便是‘乱lun’,只会损害师尊的名誉。”
“我说——”苍殊在琉生反唇相讥前插嘴进来,“你们能别把我当一道菜形容吗?另外师生恋这个话题也可以跳过了,在我的常识里这还是很正常的,不是很有攻击力。”
在现场另两人听来,这像是在替纪修说话,是以两人的脸色自然也有了相应而相反的变化。
苍殊没想帮谁,只是就事论事。他又对琉生发出灵魂一问:“虽然这么说很渣,但我睡过的人那么多,你怎么这次反应尤其大?”
琉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你也知道你没节Cao啊!”能不能好歹心虚一点,顾忌一下他这个相好之一的心情??
混蛋一个。
不说了,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苍殊,这种情敌满天飞的日子他也习惯了。
“不一样。”琉生语气低沉,又用意味深长的视线扫过苍殊和纪修,“我讨厌他。”
讨厌是讨厌,但在这里却更多是一句搪塞,作为他不愿多解释、也不好多解释的代替。
纪修是不一样的,不仅仅是跟那些只如流星一般经过苍殊生命的桃花比起来,纪修在苍殊的生命中占据的分量和时长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更因为纪修本身于苍殊而言就是特殊的。
也就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能明白的,苍殊对纪修那份不合理的执着。
琉生很无力地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让苍殊在纪修和包括他在内的其他人中做出选择,苍殊一定会选择纪修,这甚至都跟纪修本人如何无关。
之前苍殊拒绝了纪修的爱意,这么多年所有人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可是现在,平衡被打破了。
原本纪修就以他们不明所以的原因占据了某种优势,现在呢?是不是赢他们太多?他们还争得过吗?他还争得过吗?
琉生完全无法乐观。
甚至于从最肤浅的一点来说,一直作为败犬的纪修突然从各方面都能跟他平起平坐了,乃至可能逆袭,这种落差感就让人很膈应,很憋屈了。
总之他就是,从内到外,由浅入深地,每个细胞都在反感。
“呃。”苍殊语塞。
“讨厌”这么主观的理由,既然琉生其他人都能容忍就唯独纪修不可以,那应该讨厌的原因与他无关、更多可能是眼缘这种谁都没辙的原因吧?
“这样,我把地方留给你们先聊,能相处就同行,不行也没必要凑一起互相折磨。”他可受不了这样见面就夹枪带棒Yin阳怪气的,还是先料理出一个结果再说。
而他在场有些话估计会不好说吧,所以苍殊很识趣地先退场了。把甲板留给他们,他先去船舱。
纪修还抓紧先向苍殊表明了他的态度:“师尊,弟子怎么都可以,只要能待在师尊身边。”
把背影留给他们的苍殊只摆了摆手。
琉生却是看得一脸嘲讽,心下也是鄙弃:这是装什么纯洁无害的小白花给苍殊看吗?急着表明他无条件接受一切,那如果最后是不欢而散,岂不都是他琉生的责任了?
同时琉生也觉得自嘲和恼火,他认为纪修分明也是自知苍殊一定不会舍弃他,不管表现得多么卑微,其实再有底气不过了。
而他,如果想留在苍殊身边,从一开始就只有妥协这一条选项了。
呵。
琉生看纪修不顺眼,纪修看他也一样。苍殊离开后他转头过来就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了。
纪修面对琉生并不会因为翻身农奴把歌唱就开始得意忘形,他依旧充满敌意。因为这种敌意不仅是出于对苍殊的独占欲,还有嫉妒。
他嫉妒琉生这些人更早地拥有了他曾求而不得的,更嫉妒他们可以毫无阻碍地得到师尊的接纳。
不像他,要靠师尊的可怜,靠师尊对他前途的担忧,而让师尊不得不委曲求全地给出施舍。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靠“威胁”、靠“手段”,才得来其他人光明正大得到、且更出于师尊本心的喜爱。
他是如此卑鄙,如此卑微,如此可悲,也是如此的没有安全感——因为一旦他和苍殊之间没有那层特殊联系后,他一定会瞬间失去这一切的!
他的师尊,一定会厌弃他,如释重负地,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地,迅速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