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从兜里掏出钥匙时,夏春晖的脑袋还是空空的。他当时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提出带程翼回家的要求,也不明白为何两人牵手之后走过这么长时间的路到现在还没有松开。
不过打开门的瞬间借口突然被他想到,对了,因为他是我的学生,身为老师,怎么能让自己的学生半夜流落街头?想到理由后的夏春晖终于恢复了些自然,却看程翼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夏春晖立即装作扭不开门的样子将另一只手从程翼的手中抽出来,两只手一起拧然后开开了门。
门一开,程翼就闻到了一股独特的味道。其实程翼一直认为,家是有它的独特味道的。每个家的味道都不同,也许是爸爸的臭脚味,也许是妈妈洗衣的肥皂味道,也许是爷爷爱喝的茶叶香气,也许是nainai舍不得丢掉的剩菜味道,每个都不同。而夏春晖家的味道让程翼莫名的舒服。
进门后夏春晖先是自己换了拖鞋,然后沉yin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又弯腰拿出了一双上面有只小白兔的女士拖鞋递给程翼。“没有多余的拖鞋了,你穿这个吧。”
程翼微微挑眉,他在这里没有感应到有女人生活的气味,即使有的话,那应该也是几年以前了。那么拖鞋为什么还在这里?虽然好奇,但程翼还是没有问出口,,有些事情不需要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而且程翼此时还不认为他有什么资格去过问这个男人的生活。
不过接下来二人就有些傻眼,房子是个单室,没有厅更没什么客房,厨房的灶具放在小小的阳台,厕所也是小小的仅够上厕所和一个人洗澡的地方,再看看那个单人床,程翼完全就找不到什么能容自己住的地方。
夏春晖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尴尬的问题,他当时脑子是怎么回事,自己家里怎么回事不知道吗?“我去拿床被子,你睡床我睡地下。”
程翼伸手拽住夏春晖,“你家又没铺地板,地上怎么能睡人,我去找旅馆住好了。我有钱,你不必担心。”说着就要走。
而夏春晖看看程翼鼓囊囊的右边口袋,鬼使神差的快速将其抽出打开,动作快的都让程翼觉得恍惚。“这就是你说的钱吗?”此时夏春晖明显的气愤,手中掂着从钱包里倒出的几个硬币,除此之外钱包里只有一张食堂的饭卡,一张乘车卡,一张身份证而已。
程翼摸了摸鼻子。
夏春晖也发现了,程翼这个家伙一心虚就会摸鼻子眼神乱飘。
“那不走,难道我们睡一张床吗?”程翼颇为无奈道。却不想夏春晖背过身去一边脱衣服一边道“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啊。”
程翼笑笑,暂且忽略掉夏春晖说话时的不自然。
夏春晖干了很久的活儿,已经很累了,但他还是去浴室想洗个澡再睡。
程翼倒是没那么爱干净,只是将外衣都脱了,穿了条内|裤就倒在了床上。这一天发生了不少事,所以即使现在已经很疲惫了,程翼还是睡不着,反而很Jing神。听着浴室的水声,程翼仿佛回到了那一处洞天福地。
那是一个白衣的男子,他是美丽的,瘦弱的,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身上的气质却慑人得让当时修为尚低的程翼不敢动弹。仿佛早已知道自己的洞府有这么一个不速之客却并没有给程翼脸色看,而是散去浑身的威压,上前摸了摸程翼的脸“小家伙,喜欢这里么?”
当时程翼已经三十多岁了,但他也没有生气,的确从那男人的修为来看,没准是个活过千年的老妖怪都说不定,叫小家伙都是抬举自己了。
“喜欢。”程翼觉得没有什么说谎的必要。
男人又在程翼的脸上捏了捏“那,和我住在这里,当我的徒弟好不好?”
程翼已经被这句话弄傻了。这个世界的修真者多是没错,但这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做传承。的确,天下之大,各种修仙的流派,秘籍都齐全,但门户观念都很重。除非是找不到三十代以内的血缘了,有的宗门才会收没有血缘关系的门徒。
程翼一介散修,当然知道若是光靠自己,修仙之途肯定是艰难而又短暂,而面前的男人为何给自己这样的优待?
那人似乎看穿了程翼的欢喜与不安。开口道“也许是缘分吧。”
或许是已经过了太久远的时间,那人说这话的表情在程翼的记忆中也模糊了。但他想当初他自己应该是笑的。。。
身边突然沉了一下,知道是夏春晖洗完澡上床来了。
单人床本就不大,夏春晖一个人住还算宽松,但加上程翼这么个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已经开始吱呀做响了。而夏春晖怕挤着程翼,小心翼翼的侧身只将大部分搭在了床沿。伸手拨了拨床头的闹钟。
夜,是寂静的,也是闷热的。两人谁都没有吱声,夏春晖考虑的是让自己的身体不掉下床去。程翼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定的是五点钟。现在已经三点钟了,那么还有两个小时夏春晖就要让自己起来出去工作了。
此时程翼有些生气,生气夏春晖不爱护自己的身体。手一把揽过夏春晖,让他从侧卧变成了趴,自己则侧过身,手撩起睡衣在夏春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