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看着琥偌的模样暗暗吃惊,平日的淡定从容不复存在,俊美的脸上有着扭曲的狰狞,眸子里透着狠狠的光,像是要将那人生啖饮血,他隐隐觉得是里面的人给了琥偌一些足以烧毁他理智的信息。
“公子……”侍童轻唤一声。
琥偌眼脸轻颤,琉璃色的眼眸望他一眼,缓缓说道:“展志超什么时候过来?”
“柳国王爷被掠走,展志超去打探宫里的情况,晚上才到。”
“让他现在来见我。”琥偌恢复了神情,长袖一挥回到了屋里。
侍童离开后,琥偌看着桌上的食物没有动,身体微微斜靠在软椅上,眼神似有若无地望着门口,半个时辰后,展志超一身劲装匆匆走了进来,他恭敬地向湖偌行礼,“公子。”
琥偌见他进来,坐直身一手扣着桌面,仍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去宫里将十五年前凌凤死后一个月内的卷宗给我拿来。”
“一个月的?”琥偌诧异道。
“怎么?办不到吗?”琥偌嘴角微扬。
“不、不。”展志超连忙否认,“只是属下刚入宫时,就找过卷宗室,关于皇后凌凤死去的资料除了死去当日存有卷宗,其后一年都没有相关的卷宗。”
“一年。”琥偌微眯着眼,眼眸闪亮,“果然有蹊跷。”目光投向展志超,“将那一年宫里进出的记录都给我找来,这个不难吧?”
展志超跪在地上坚定地说道:“属下马上去办。”
“明日前给我。”琥偌靠在软椅上慵懒地说道,“今日宫中可有异动?”
“这……”展志超沉默片刻才说:“今日宫中并未接到庆和王失踪的信息,属下想应该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
琥偌冷哼一声,“我可不管上官琰有什么仇家亲信,在凌风来见我之前,宫里能闹出多大的事情就闹多大。”他微微低下头,兴奋地说道:“闹得越大,他才会越早知道。”
展志超点点头,“属下明白。”
琥偌挥挥手,“行了,你先回去吧。”
展志超行了礼才离开。
淑香殿内淑妃正要吃早饭时,内侍突然来报,二皇子上官麟来请安了。
“快让他进来。”淑妃整了整华贵的衣裳,脸上露出喜色,一双美目眼巴巴地望着门外。
上官麟一身玄色长衣,腰间系着水蓝色腰带,腰带上绣着双龙祥云,挺拔的身姿,宽腰窄tun,英俊不凡。侍女们看着各个脸红心跳地低着头,还不时抬头偷看。
上官麟对周围的目光不予理睬,径直来到淑妃面前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了。”
“快起来,快起来。”淑妃扶起上官麟,转身吩咐侍女多准备一份碗筷,见上官麟额上都是汗,拿着丝绸帕子轻轻擦拭,蹙着眉头责怪道:“怎么一头的汗啊?”抬头见上官麟平静的模样,她缩回手,轻声说道:”今日留在宫中陪母亲吃了早饭再走吧。”说着有些责怪地看着上官麟,“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练功是好但是也要注意休息,你是皇子,将来还会让你打战不成?平日里竟是练武兵书的,偶尔也玩乐一下,你父皇不会说的。”说着又要为上官麟擦汗。
上官麟微微撇开头,避开了淑妃的擦拭,径直坐在餐桌上,脸色有些难看。
淑妃见他的模样,挥手让侍女都离开,自己坐在上官麟对面,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麟把玩着桌上的小杯,沉默不语。“麟儿?”淑妃靠上前,轻蹙眉头,“你这是怎么了?来了一句话也不说,想急死母亲吗?”
上官麟这才抬头看她,浅色的眸子里闪过复杂的情绪,声音低沉像在隐忍什么,“母亲可知道哥哥有个舅舅?”
淑妃听了他的话,美丽的脸上顿时血色全无,一双美目诧异地睁大,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那就是有了。”上官麟见淑妃的模样笃定地说道,“那么那人是谁……”话未说完,淑妃已经上前轻捂他的嘴,面色苍白,“麟儿,这事……这事不要再提了。”末了她紧张地加一句,“隔墙有耳。”
上官麟目光投向她,淑妃受不住那样炙热又自信的目光,先放了手,起身走在门外将门关上,默默地回到桌前坐下,她知道上官麟的性子,这孩子向来冷静,一但执着起来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他在这里问不出,这孩子又会去别的地方,到时候必定会传到其他人耳里去,想到这淑妃叹口气,“琰儿确实有个舅舅,叫凌风。”
“他现在人呢?”上官麟眸光一亮,脸上带着些期待。
淑妃皱皱眉,“已经死了。”看着上官麟面无表情的脸又说:“皇后和他是亲姐弟,皇后擅于兵法,而凌风擅于解毒,这在十几年前是世人皆知的事。那日皇后分娩命在旦夕,可凌风却不知所踪。”淑妃说着轻轻叹口气:“等皇后仙去,凌风知道消息后,整个人就疯了,再后来过了一个月皇上就宣布凌风死了。”
上官麟皱着眉,“那么尸体呢?一个人死了难道尸体也不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