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陌荻已经表示同意,阳弋也懒得再浪费时间,直接开始解释起今日的规则。“这场游戏,俗名叫做‘赌酒’。但是,我更愿意称它为‘赌命’。在玩过之后,你就会发现我取的名字更加贴切。”
阳弋搁置下手中装有秘密协议的信封,也没有特意收藏起,只是放在两人都随时可以取到的桌案之上。展陌荻视线不移,只是追随着此行的目的。而方才阳弋所说的话,他似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酒,或者命,这两者无论拿什么来赌,对他而言都像是没有任何区别。
和紧张气氛有些不符,阳弋无奈之余也懒得在意那么多了。“规则很简单,酒摆九杯,两杯中下毒,按抽中的竹签轮流饮下指定酒杯中的酒。说穿了,谁运气不好中毒都是活该。而游戏结束后,你就可以拿走想要的东西了。”
九分之二的中毒几率,实在是很大,阳弋又补充一句。“这种赌酒的游戏,有各种玩法,从九九八十一杯到我们今天玩的最简单的九杯,程序不一样,风险也不一样。想来展公子时间宝贵,我们就不选八十一杯的麻烦方法了。同时,为了让游戏更加有趣,我们每人只各饮三杯酒。这样做的用意如何,你能明白吧?”
正如阳弋揭穿的那样,他不仅是时间宝贵,简直可以说是分秒必争。极京岛的战争到今天为止已经二十天有余,如今的每一分钟都有人在身亡,而下一分钟死去的,可能就是他放不下的人。
展陌荻点点头。九杯有毒或没毒的酒,两人共喝去六杯,这样便会造成无数不同的结果。最好的一种自然是两者都平安无事,最糟糕的便是都同时喝中毒酒,当然,两杯毒酒也可能进了同一个人的肚子。
“展公子,你不想知道今日我选的是什么毒药吗?”阳弋的表情有些炫耀,不过马上将要拿出的两种剧毒也确实让他有炫耀的本钱。然而此时唯一的观众却相当不给面子,阳弋变得讪讪,“平常的毒药没有多大意思,我们用点特别的。‘附骨’和‘梦断’,这两味毒药也算对得起展公子千里迢迢前来。”
表面上的不动声色,不代表展陌荻就不知道这两味剧毒的厉害。许多地方对“附骨”和“梦断”都有着描述,附骨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毒药,中者会在经历难以形容的痛苦之后身亡,据说这种痛苦没有人可以忍受,往往在彻底毒发之前就选择自尽以图个轻松。而梦断,顾名思义,梦中断魂,让人在一片恍惚之中失去生命。不用经历太大的折磨,倒不失为一种比较轻松的死法。
“阳弋阁下,你又如何保证游戏的公平性?”展陌荻只问这么一个问题,游戏是阳弋选的,所用毒药也是他提供的。看来虽然承担着共同的风险,但既然阳弋敢选择这种方式,那他一定有着自信不会输的理由。
赌酒也好,赌命也罢;选中水酒也行,误饮毒酒也可。他并不是太在乎,只要能在游戏结束后拿走需要的东西,便别无所求。
“展公子说的也是,游戏要保证公平才会有趣。”阳弋也不着恼,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这也简单,我负责下毒,而展公子负责将所有酒杯摆放在盘上。我们彼此回避,如此以来,虽然我一开始知道毒下在哪里,但经过展公子的手之后,便是我也无法从一模一样的酒杯中将毒酒辨认出来。加之谁喝哪一杯酒是由抽签决定的,中毒与否就真的是听天由命了。”
将阳弋想出的办法在心里反复斟酌几遍,确实看不出什么破绽,展陌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阳弋兴奋之心又起,再次提议,“如果只是赌酒,那也太无趣了。我们不如加上一点彩头如何?”
彩头?展陌荻蹙眉等着下文。阳弋的诡计多端已经每每见识,他如果轻易答应那未免也太不谨慎了。
“呵呵,展公子不用紧张。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彩头,不过是每一杯酒饮下都附赠一个问题。只要喝下了没毒的水酒,就可以向对方提出一个问题。无论所问为何,被问者都必须如实回答。如何,很有趣的点子吧?”
有趣与否恐怕只有阳弋自己能感觉到,展陌荻只答了两个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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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周折,好在浪费的时间不算太多。按照阳弋想出的花招,两人互相回避,做好了这场称之为赌酒或者赌命的全部准备工作。
“展公子是客人,这第一杯酒,还是请你选吧。”阳弋以手示意桌上的横三竖三的九只酒杯,以及那只放了九枝竹签的签筒,语气带着一丝有些虚假的客套。
展陌荻也不犹豫,顺手从竹签里拈了一枝出来。看了一眼,签头用红笔写着两个小字——甲三。他的漫不经心看上去,不想是在抉择生死,倒像是为了省去麻烦,看也不看直接拣出一枝竹签就算数。也不犹豫,端起竹签所指的右边角落那一杯。
仰头将酒ye倒入了口中,虽是佳酿,但还是在唇齿间留下了一丝辛辣。微微等待了一会儿,手上还继续把玩着空了的杯子,清淡的开口,“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第一个问题,是不是可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