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开始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好,很舒心也很愉悦。他己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感觉到这种平和又欢悦的心情了,这一些都是因为有身后这个男子在的关系。
现在他似乎也能够明白妈妈她为什么会在一开始见到这个男子的时候就能和他男子畅谈甚欢,而且还能露出那样的笑容。
因为这个男子、这个乐师的身上确实有一种奇特的力量,让呆在他身边的人放宽心变得必然而静,他好像也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了呆在这个男子身边时的那份感觉。
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人能像这个男子一像,被这片荒芜的大漠感动到热泪盈眶。
更让他觉到诧异的是经由男子的口所吹奏出来的曲,能让这片荒芜的大漠闪动着以前不曾看见的星星点点的亮光。
明亮的乐音让他那颗一向冷然无波的心也开始悄然地舞动起来,有了生动活跃的气息,不只再为了活着而活着,他的心己然有了更高的目标。
那到底会是什么,他现在还不自知,也弄不明白,却是让他憧憬万分。可是他相信只要有这个男子呆在身边,他终有一天能揭开这一谜底的神秘面纱。
夜幕的莅临让他有点儿依依不舍地结束这短短一天的旅程。说来也还真是奇怪,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全心全意的只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想别的也没有想关于妈妈的事情。
回程的时候,泷再次吹奏了一曲。
他从来不知道在夜幕笼罩下的大漠上演绎这首‘恒河遼岸’会产生这样雄壮的气息,让他不自禁地拿出妈妈给的小提琴出来和奏。
听着激/情澎湃的音符,充满了豪壮和气魄的声音从他的指间流泻而出,他的心胸塞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他喜欢了自己的演奏,是那样的纯粹而感人。
可是这样感人的心情,这样愉悦的一天都被眼前远处的那团冲天烈火给彻底地摧毁了。
第一时间在脑内闪现的就是他的家,他们的那片平静和谐的绿洲被漠上的强盗袭击了。那些强盗可不会管什么仁义道德,他们唯一的准则就是灭绝。
漠上强盗的所到之处无一不是抢光所有的物品,杀光所有的人,将一切带不走的东西全部烧掉。
很显然的当他看到远处的那个熊熊的冲天大火时,那些强盗己经完成前面的那两个步骤,抢光所有的物品,杀光所有的人。
妈妈,你不要死。等我,等着我回去,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不是你说过的吗,曲和乐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为什么你没有杀了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杀你了,你却仍然下不了手。
如此,妈妈你一定要等着我回去,你一定不要死,我一定可以将你平安地救出来的。
身后那只像是苍蝇一样嗡嗡嗡地乱叫的男子真是烦人,闭嘴,闭嘴。他不想听什么己经迟了,己经来不及的废话,他绝对不会丢下妈妈一个人在哪里不管的。
可恶,想不到那个混蛋还有这么大的力气,竟然能将他给拉下驼驼兽,压在砂地上,让他动弹不得。
不可以,他不能就这样的被这个男子给制服了,迟一刻回去能救出妈妈的可能性就会少一点,他绝对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
他要回去,就算是用自己的双脚跑的,他也要跑回去,如果那个男子敢再来阻挠,他会先结果了他。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其实他早就知道的,这么远的距离用跑的来到这里,需要多长时间他心里清楚的很。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该烧的不该烧的都己然被烧成了灰烬,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妈妈,妈妈己经不在了,都不在了。
杀了,全部杀了,他要将那些强盗全部杀掉给妈妈作葬,他们全部都得杀,就是今晚就在这里。
身后的男子说如果他是以自己的牺牲去换那些强盗的命,就先将男子给杀了,踩着男子的尸体过去,再自寻死路。
在那一刻他彻底地愣住了,那颗己经失了全部理智的心恢复了一点清醒。为什么泷要这么执着于他,他们才认识几天而己,不是吗?
为什么泷要为了劝说他不轻易的说出这种连生命也可以舍弃的狠话来?他有什么值得让泷这么做的,他想不出来。
妈妈,要是将你和我说过的话告诉泷,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吧,妈妈应该也是喜欢泷的吧。
果然泷也是知道曲和乐除了能救人外,也是可以成为无形的杀人凶器的。
那么即使让泷知道这样一个此时只余疯狂杀戮的他,泷也不会因为这样而讨厌他而离他远去吧。
不,己经容不得他想这么多了。此时是弦在琴上他不得不拉,他无法原谅也不能原谅那些毫无人性可言的强盗。
他不能由着他们再次将另外一片绿洲变成死漠,他们今天必须死,他们必须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以杀止杀,血债血偿。
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不要说杀死这里百多个强盗了,就算是一个也绝无此可能。可是他有琴也有曲在手,这样他就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