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最近你怎么都没有上太学来?”夜辉诵了耸肩,道:“你们两个都被特许不用像我这样过着惨不忍睹的生活,真是令人羡慕。”一边的景风笑了笑,却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
冷月白心不在焉的靠在廊柱上,懒洋洋的问:“夫子有那么可怕吗?”
“不是夫子的问题。”
冷月白思量了半晌,道:“怎么,有人找你麻烦?是一还是六?”
叹了一口气,夜辉没好气的说:“都有。那天你大出风头让他们颜面扫地,现在他们是恨得你咬牙切齿。好像他们已经把我自动归到七皇子一派去了,对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好在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幸好你们俩不用去太学,否则不被他们给吞了。”
“吞了我也得噎死他。”冷月白毫不在意的说,在他看来这只是小孩子的嫉妒心罢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只能算是一个“小孩子”,虽然有些名不副实。
夜辉装模作样的拱拱手道:“那以后就请七皇子殿下多担待些了。”
“算了吧你。”冷月白挥挥手,向景风这边看去,道:“你今天怎么呢,总是在一旁发呆。”
景风这才回过神来,歉意的笑笑,眼中却殊无欢愉之色。
夜辉的神色也凝重起来,道:“景风,你最近很不对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也好商量,难道你吧我们都当作外人吗?”
冷月白对景风印象上佳,此刻也正色道:“景风,我们虽只见过寥寥数面,可是相交贵在知心,我是绝不会害你的。”
景风黯然道:“我们以后可能难有相见之日了。”
“什么?”夜辉惊呼出声。冷月白却只是静静等待下文。
“父皇令我三日后出宫前往洵州,做那里的寻牧使。”
“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么突然?”夜辉皱了皱眉,问:“洵州处于居延赫京的边界,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且又地广人稀,荒芜异常,现在战事刚刚结束,那里必然是盗匪横流,若是你去了岂不是处境危险?寻牧使虽然官居二品,却并没有太多的权利,几乎是半个闲职,那里离京城相隔万里,你无权无势,此行危矣!难道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吗?”
“母妃闻言也曾入宫求过父皇,可是父皇好像已经铁了心。”景风低下头,声音平平。
冷月白右手食指轻叩石桌,这是他思考时的惯常姿势,脑中千般急转。
夜辉轻咬嘴唇,道:“黎月你可有办法,父皇最是疼你,若是你去。。。。。。”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景风打断了。“黎月现在也是招人妒忌的很,若是再为我强出头,恐怕受人把柄,落下恃宠而骄的罪名。”
黎月听了这话对他感激的一笑道:“从来天心难测,但是我不相信父皇会全然不顾父子之情将你置于险境。夜辉可否为我详细讲讲这寻牧使到底是什么样的官职?”
“我朝百年前曾出现过一次危局,当时各方州郡拥兵自重而又管辖不当,导致纷乱四起。后慧明帝登基平定叛乱,同时设下寻牧使一职,意为代天子巡视四方。对于一些局势不明的州郡设下寻牧使,寻牧使官居二品,可以辖制州内的官员,若是其有不良居心或是有为祸之举,寻牧使可以直接奏明皇帝,其奏章不经三司。寻牧使还可掌州郡一半的兵权。在不得已时,若持有金乌令者甚至可以不经奏明调动兵马,斩杀官员。但是于一般州郡事务,寻牧使并无太多权限。”
原来如此,说白了寻牧使就相当于一方州郡的钦差大臣,是皇帝的耳目,而那所谓的金乌令就相当于尚方宝剑。冷月白表示了解的点点头,道:“看来这寻牧使就是一个辖制官员的官职。”
“可是寻牧使一职已经被搁置多年了,父皇现在提起又有多少人去重视,只会把它当做一个闲职,景风会吃苦头的。”夜辉有些烦躁的说。
景风温言安慰道:“我不会有事的,毕竟还有个皇子的身份,别人未必敢把我怎么样。”
“就是你有皇子的身份我才担心,这个身份会成为你的累赘。你想想此次赫京战败,有多少赫京人心中怨气难以发泄,那里局势混乱,你去了只会成为众矢之的,别人巴不得拿你的血去祭战死的亡灵!”
看着夜辉狂乱的样子,景风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欣喜,有人这样记着他念着他,对于千山宵暮的怨气又淡了几分。
“你们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冷月白终于闲闲的开口。
“什么?”
“时间!”冷月白自信的答道:“为什么父皇会在这个时候让景风远走?按理来说,皇子封官总是大事,无论是不是闲职,可这次父皇好像心太急了。封官和魏源还朝两件事的时间几乎一直,相较而言大军还朝事大,反而使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景风将要远走。如果将封官这件事单独提出来,恐怕不会这么顺利吧,毕竟以景风的年龄来说,授以寻牧使一职实在是太过于年轻了。”
夜辉此时也冷静下来了,道:“的确是有些蹊跷。”
“难道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