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齐一行人急匆匆带着冷耀赶回营中,接到消息侯在帐中的军医赶忙上前招呼众人将冷耀放平。
“腹部这伤怎会如此之重?”军医看着冷耀腹部伤口眉头紧皱:“这若是再偏上些许,将军这条命怕是要搭上。”
木齐闻言脸色甚是难看,他右拳攥紧猛地砸在案桌之上:“张莒这厮不听军令擅自带兵冲上前去,被他带去的千余人尚未与敌军接触便被人射杀途中。待到敌军退兵之后将军急忙赶去想要看看张莒可有逃得性命。谁知竟有一人重伤未死藏身尸体之下,将军差均之时已是晚矣,也幸得将军反应敏捷躲开要害之处。”
木齐言罢冷声道:“张莒这厮死就死了还要搭上将军,着实让人恼火的紧。”
此次冷耀受伤只怕会引得军心不稳,也幸得是张莒未有留的性命,若是不然还不知这木齐要如何处置与他。
跟着进来的众位将军此时已是不敢言语。毕竟张莒不听军令在线,大将军上前想要救治被敌军刺伤在后。就算是众位将军因张莒之心下哀戚却也不敢表现太过明显。
军医将冷耀腹部伤口仔细清理一番包上伤布,再将冷耀身上其余伤口包扎好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木齐渡步走到冷耀所躺矮榻边上,看着躺在矮榻之上面容苍白憔悴紧皱眉头的冷耀询问道:“这……将军这何时醒来?”
“一时半会怕是难以醒来。”军医抬头看向木齐,待看到他身上血污之时眉头紧皱:“将军身上着实污秽的紧,还是先去梳洗歇息一番再来。大将军此处由我守着便是。”
“这……”木齐瞅着身上行头点点头:“劳烦军医。”
“将军客套。”军医对木齐点点头,将手中浸了温水的汗巾擦冷耀额头冷汗。
木齐对站与帐中的众将军道:“梁源将军带人守住帅帐,其余之人暂且退下洗漱歇息一番。”
“是。”帐中几位将军一同上的战场,因冷耀受伤也未敢回去洗漱,此时听闻将军未有性命之忧倒也放心大半。
梁源此次并未跟随大军出征,故而在听到冷耀让其守住帅帐之时心下疑惑,按说大将军平日里都是跟在他身侧的段泾安排其事宜,怎地此次……
“木将军,此次怎地未见跟在大将军身侧之人段泾?”梁源不解问道。
“哼,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梁源一说段泾木齐又是怒声道:“这厮怕是敌军细作,战场之上趁将军不备想要身后偷袭,幸得将军警觉逃过一劫。那厮已被将军斩杀。”
“竟是如此?”梁源面露惊色,这段泾难道不是陛下之人?怎会冒死偷袭大将军?再者说,平日里大将军一切用度皆是他准备,若说他想要对大将军不利应当早就出手,又何须等到战场之上?不但刺杀将军还未遂?这……着实令人费解。
“莫要再提与他。”木齐停下脚步双目盯着梁源道:“梁将军定要守好帅帐,莫要让可疑之人混入。”
“木将军放心。”梁源赶忙抱拳应下。
“嗯。”木齐点头转身离开。
梁源看木齐离开便赶忙安排心腹守住帅帐,定然不会让可疑之人混入其中。
此时帅帐之中安静下俩,军医将手中汗巾放入铜盆之中,看着冷耀憔悴苍白脸色叹气道:“这日子何时才是头?”
儿躺在矮榻之上的冷耀自是不可能回复与他,实际上此时的冷耀却是魇在梦中。
冷耀知晓自己梦魇了,但却怎地也醒不过来,眼睛好似被压了一块巨石一般沉重,更是摆脱不了身后所追之物。梦中他又回到战场之上,看似站在另一个角度看着面容狰狞的自己不听挥动手中弯刀,看着一个个鲜活生命自手中流失。他甚至看到年轻的兵士面对狰狞的自己惧怕的神色,以及讨饶的口型,但梦中的自己并未停手,脸上挂着狰狞笑容手起刀落结束了那个年轻的生命。
停下……快停手……
冷耀心中大汉,但这话到了嘴边却怎地都吐不出来。梦中好似杀了很久,而他则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那个陌生的自己收割生命。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段泾自背后靠近自己,手中战刀朝着他后心刺去,而自己却诡异的挪了一步,段泾越过他朝着前方刺去……
他看着自己挥动弯刀,将跟随自己多年的段泾刺死,看着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的段泾眼中狰狞以及脸上不敢置信的神色……
紧接着,他便看到满目狰狞的自己好似醒了,‘他’先是看看手中弯刀,而后视线落在死不瞑目的段泾身上。‘他’慌乱的将手中弯刀丢在地上,慢慢后退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而后冷耀便看到先前被‘他’看啥的兵士都站了起来,满身血污踉跄这朝自己走来,麻木的神色,挂着血污面容青白的兵士朝自己抓来,嘴里厉声吼着让自己偿命……
冷耀看到梦中自己快速奔跑,而后不知何时一直跑在他身侧的自己没了踪影,而那些冤死的兵士面容越发狰狞起来,他们盯着自己的眼神好似要将他撕碎一般狠戾……
冷耀明知道自己是在梦魇,但他醒不过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