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启奏,无……”
“臣冷戈求见陛下。”当值宫人尚未言罢便被殿外之人打断。
当值宫人小心翼翼抽了面色略带憔悴的聂晟睿一眼,待看到他微微点头之后朗声道:“宣大将军觐见。”
冷戈大步走进大殿之中,在中间跪地行礼道:“臣,冷戈见过陛下。”
“据闻大将军带兵赶至北疆之时横遭不测,此时见到大将军平安归来朕甚感欣慰。”聂晟睿点点头道:“大将军起身吧。”
“谢陛下。”冷戈起身之后抱拳恭敬道:“托陛下洪福,臣此次之行有惊无险。”
“如此便好。”聂晟睿点头道:“大将军下朝之后随朕前去御书房议事。”
“臣遵旨。”冷戈左侧移了两步位列武将之首。
“众卿可还有要事禀报?”聂晟睿双眼扫过众臣,未见有人提出异议便慢慢起身道:“如此便早些退……唔……”
“陛下……”这当值宫人看聂晟睿起身便上前搀扶,谁知这脚刚迈动便看到起身到一半的聂晟睿又突地坐回龙椅之上,双目紧闭面色chao红,却是已经不省人事。
聂晟睿昏迷不醒众臣皆惊,冷戈虽说面露惊色却也赶忙喝道:“愣着作甚,速速传御医诊治。”
这冷戈一声大喝让众人回过神来,有几名宫人急匆匆便朝着太医院疾奔而去。冷戈则跪地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朗声道:“今儿冷戈无意冒犯吾皇威严,但,心念吾皇龙体不适难顾周全,今日冷戈擅踏九五之地万望祖宗赎罪。”
这冷戈言罢起身自右侧朝聂晟睿走去,他看着聂晟睿chao红脸色微颤身体不由眉头紧皱:“速速知会御医赶往陛下寝宫。”
“是。”那宫人不敢怠慢急忙赶去知会御医,而冷戈则蹲下身来对龙椅后的宫人道:“快快将陛下放在老臣背上。唤来软轿将陛下送至寝宫之中。”
这随行宫人哪敢怠慢?这一个个赶忙按照冷戈所言行事,这冷戈背着聂晟睿急忙朝着殿后走去,而众臣一看这般模样更是急匆匆赶往聂晟睿寝宫。
这御医倒是来的快些,待冷戈将聂晟睿送至寝宫之时便看到寝宫门口跪着的御医。
“快快看看陛下。”冷戈与太监总管二人小心翼翼将聂晟睿扶至寝宫之中,待盖好锦被之后赶忙让了地方好让太医诊治。
这老太医先是看了聂晟睿脸色,而后号脉一番之后松了口气道:“陛下怕是周日劳顿未做歇息,而如今又寒气入体……这……怕是染了风寒。”
“仅是风寒为何陛下昏迷不醒?”冷戈皱眉问道:“适才老臣探了陛下额际,入手之处甚是灼热,这可如何是好?”
“将军莫急。”老太医赶忙道:“陛下怕是头热,老臣这便开个方子为陛下降热。”
“老太医请。”冷戈不敢耽搁赶忙让老太医写了方子。临送走太医之时眼睛瞄见这寝宫外窗尚且开着,赶忙厉声道:“还不快快将外窗关上。”
“对对。关上关上。”老太医临出门之时赶忙道:“老臣片刻便差人送来些许药熏,劳烦将军差人燃起。”
“是。”冷戈看着老太医出去便赶忙让人将寝宫门关上,将赶来众臣尽数关在门外。
“你们快快看上一番,看着寝宫之中可还有外窗尚未拴上。”冷戈看着内室等着侍候的宫人道。
这两人领命离开之后冷戈赶忙走到床侧,看着床榻之上躺着的聂晟睿皱眉道:“陛下仅是做做样子便可,为何当真头热起来。”
“这几日朕略感身有不适,只怕亦是风寒入体罢了,如若不然昨个仅是开了夜窗儿便能头热起来。”聂晟睿缓缓坐起扶着额头道:“朕过些时日便离开,朝中之事劳烦大将军多多劳心。”
“臣难当大任。”冷戈冷哼道:“如果陛下养病之时老臣擅理朝政,怕是要落个妄图谋反的大罪。”
“朕临行之时自当是立下圣旨。”聂晟睿摇头笑道:“大将军暂且接下便是。”
“陛下可下旨太子理政,老臣辅助便可。”这朝中大事冷戈却是万万不想碰的。
“太子跟随真前去冉国。”聂晟睿笑道:“大将军莫要再推辞。太子不小了,此时应当见见世面。在这,他也有些时日未曾见过尧了。”
“此时不可。”冷戈直言拒绝道:“前往冉国路途遥远,陛下与太子乃是万金之躯怎能双双前往。如遇不测这……”
“再过三月有余剪梅那贱婢便要临盆。”聂晟睿突然道:“朕与瑾瑜如未能赶回泷国……这贱婢若所生为女便立为皇太女,如为男便为我泷国继太子。前提是尧回朝封为摄政王。”
“陛下。”冷戈突地冷喝道:“还请陛下三思。陛下与太子万不可……”
“皇叔,这泷国朕能信任之人不多,仅有你与尧两人而已。”聂晟睿摇头苦笑道:“瑾瑜此时尚幼难当大任,尧偏生流落他国朕难心安,此时身侧之人仅有皇叔一人罢了。倘若朕与太子当真……这泷国便靠皇叔了。只是,朕只求皇叔一事,只求皇叔待尧百老之时将之与朕合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