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耀此处看似收了木齐,实则如何却是无人知晓。不过冷耀此番目的却是已经达成,他所求不过是在此地安稳落脚,这铁骑军中不服之人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训教。
这厢冷耀暂时平复内斗,而远在泷国的聂晟睿却是额际青筋直跳,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站与案桌之前这人冷声道:“冷将军与令郎不是被压山下死不瞑目么?怎地这时跑到朕跟前诈尸?”
“我二人如何陛下心知肚明。”聂晟睿脸色不好,这冷戈口气倒显得比他还冲:“敢问陛下,我儿冷耀如今何处?”
“尧闻冷将军父子噩耗难忍心中悲痛,朕便将他安置于清幽之地静修。”聂晟睿冷哼道。聂晟睿此时对着冷戈自是未有好口气,倘若当初不是这冷戈闹得这般动静,尧又怎会对他失心?
“静修?”冷戈突地大喝道:“那冷戈倒想问问,这冉国之地的柳离又是何人。陛下当真好生本事,送我儿清修都可送至冉国。”
“冷戈你好大胆子。”聂晟睿怒喝道:“何人给你这般权利胆敢对着朕大吼大叫?”
“老夫将我儿交予陛下,陛下便将他送入虎口?”冷戈好似未曾听到聂晟睿话般痛心道:“此时我泷国与冉国交恶,陛下这般行径岂不是要将我儿推上死路?”
“死路?”聂晟睿突然拍案而起:“朕当真要问问大将军,那冉国太子冉越泽与尧何等关系。如若不是这冉越泽,尧怎会流离冉国?”
“冉国太子?”冷戈闻言一愣,他皱眉想了片刻摇头道:“这位冉国太子早年间倒是来过泷国。难道冷耀便是在那时结识了这冉国太子?”
“哼,早年间不言尧患了失魂之症?既然忘却往事为何偏生记得这冉国太子?还是说这失魂之症不过是讹传?”聂晟睿此言看似质问,实则话语之中却带着些许酸意。若说冷耀未曾患有失魂之症为何性情大变?倘若这冷耀患了失魂之症又为何识得冉越泽?不得不说这聂晟睿此时钻入牛角尖儿,心头更是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逮住冷耀咬上一口的模样。
“我儿却是患了失魂之症。”冷戈摇头道:“莫不是这冉国太子强行将我儿带至冉国?”
“强行?”聂晟睿脸色更为难堪:“探子报来尧与冉越泽二人风尘仆仆赶至冉国。依照尧的个性,倘若遭人胁迫怎会不逃?”
“陛下所言极是。”这冷戈一副茅塞顿开模样:“依照我儿模样不喜一人自是要拼命逃离才是。怎能这般心甘情愿随他人离开。”
这冷戈此言当真戳了聂晟睿心窝儿,他脸色铁青瞪着冷戈咬牙切齿道:“冷将军此言何意。”
“陛下心知肚明。”冷戈冷哼道:“倘若陛下肯放我儿,又怎会有这般糟心事儿?”
“倘若他早早应下又怎会有这般糟心事儿?”聂晟睿好似没了平日冷静般与冷戈斗嘴。
这冷钦嘴角微微抽搐看着这泷国位高权重的二人这般斗嘴,片刻之后着实无法再忍便开口问道:“此时,不应是要想法儿将二弟带回么?”
这冷钦一句话儿让冷戈二人一顿,随后冷戈干咳一声道:“明儿我便让人托消息催我儿回归。”
“不必。”聂晟睿此时摇头道:“这冉帝怕是难称多时,到时新帝登基我泷国自是要送上贺礼,到时朕亲自去接尧便是。”
“国不可一日无君。”冷戈皱眉拒绝道:“此时我泷国看似安平,实则却是内忧外患不断。若陛下再离国数月,这国中大事怕……”
“大将军既然回了皇城便莫要离开。”聂晟睿打断冷戈道:“正巧儿将瑾瑜接去将军府住上些许时日。瑾瑜乃是尧养子,怎地也应当与大将军亲近。”
“改日让他前来便是。陛下前去冉国之事还望三思再三思。”冷戈淡声道:“倘若陛下路途之中偶遇不测,这朝廷怕是要易主。”
“朕早已立下遗诏,倘若遭遇不测便让太子瑾瑜即位,太子养父冷耀为摄政王。若太子怯懦昏庸,摄政王可取而代之。”聂晟睿挑眉看着冷戈道:“朕事事想着尧,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冷戈被聂晟睿此番话噎住,良久之后拂袖便要离开,临走之时丢下一句话而:“如此自夸而谈当真让聂家祖宗蒙羞。”
聂晟睿看着冷戈带着冷钦离开,而后缓缓坐下,片刻之后朗声道:“来人,传唤太子。”
“是。”御书房之外宫人应了声儿领命离开。
那宫人动作倒是迅速,不过一刻工夫便请来了太子。瑾瑜站与御书房之外,抬头看了眼头顶之上的金色牌匾后面无表情踏入房中。
“父皇。”瑾瑜屈膝跪下行礼。
聂晟睿眯起双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瑾瑜,一时之间御书房之中静的可怕。瑾瑜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聂晟睿不言语他亦是垂头跪着未有动作。
片刻之后聂晟睿方才淡声道:“起身罢。”
“是。”瑾瑜起身之后便站与原地未动,他垂下眼睑恭声道:“父皇传唤儿臣所为何事?”
“今儿起你便前去将军府跟随大将军。”聂晟睿右手缓缓敲击案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