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霄摇头苦笑道:“礼皇叔与家父斗了半生怎会容忍霄?此时他不落井下石已是万幸,如若求他保下霄……怕是万万不能。”
“世子此话……”
“离。”冉越泽突然伸手拉住冷耀:“你唤宫人前来将凉透的膳食换掉可好?”
“听殿下的。”冷耀心下叹气,这冉越泽终归还是心软。难道他就不怕这冉霄尝了权势后恩将仇报么?
“太子哥哥。”冉霄看着冷耀走出宫门转头看着冉越泽道:“霄……”
“莫要再言。”冉越泽叹气道:“我心下明了离所顾忌之事。只是,虽说你我并不相熟,但毕竟血浓于水。本王不信你是那等恩将仇报之人。所以,今儿本王只能尽量与皇爷爷讲情,如若求不下……”
“多谢太子哥哥。”冉霄双膝跪地呜咽道:“日后霄定然做牛做马报答殿下。”
“你且起身罢。”冉越泽将冉霄虚扶起身道:“片刻你便随本王前去与皇爷爷请安。”
“是。”冉霄起身退至一旁。
此时冷耀领着宫人走了进来,看到冉霄低眉顺眼站于一旁的模样心下冷笑。看着模样怕是所求之事冉越泽应允下来,如今只求此人知恩图报罢。
跟随冷耀而来的宫人鱼贯而入,依次将桌上膳食换了去。冉越泽挥手让宫人退下后招呼冷耀与冉霄道:“站着作甚?快快用些膳食,用完之后先行送离前去铁骑军营。”
冉霄闻言脸色微变,虽说他不知这皇宫离铁骑军营多少路程,不过想来晌午之前怕是难以回归。这……说不得这厢冉越泽尚未回归,那边圣旨已下……
“殿下。”冷耀闻言叹气道:“离这空降之人已是军中人不服,如若再由殿下送去……只怕更难在军中立足。殿下只需遣人将离送至营帐之中便可。”
“此地前往铁骑军营快马尚且两个时辰。”冉越泽皱眉道:“你骑术不Jing自是要乘坐马车前往,本王相送有何不可?”
“殿下,此时陛下怕是早已起身,殿下收拾妥当自是要与陛下请安才是。”冷耀言罢看了眼一旁的冉霄道:“昨个夜阑陛下交予离百人铁骑兵士尚未回归,此次离跟随他们一同前往便可。”
“本王忧心那军中蛮夫心有不满欺辱与你。”冉越泽不悦道:“皇爷爷处这便过去,待本王自皇爷爷处回来再行前去送你。”
“殿下,离乃是陛下钦点将军,军中兵士又怎敢欺辱?铁骑将士自是做不出这等欺君之事。殿下尽可放下心来。”冷耀虽说面带微笑,实则却是暗自不耐,这人当真是一国太子么?这般明了之事都看不真切,铁骑军乃是国之脊梁,就这般莫名换了主帅任谁都会心存疑惑,倘若今儿这太子殿下当真将自个送去,怕是会落个裙带上位太子娈童的说法。他刚至铁骑军中定是站不住脚,如若再被这般一传言下来怕是更难立威!
“你若不愿本王相送,本王不送便是。”冉越泽看冷耀百般推辞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霄弟,你这便随我前去与皇爷爷请安。”
“是。”冉霄在一旁看的真切,他在临走之时对着冷耀轻轻点头。
冷耀眯起双眼看着冉越泽离开,片刻之后方才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膳食却也毫无胃口,这般不懂得收敛情绪可如何是好?这般幼嫩当真是与聂晟睿难以相比,想当初聂晟睿那人喜怒之色控制甚好,哪像……
冷耀想到此处脸色顿时铁青,怎会不知觉又想到了聂晟睿?
“罢了。”冷耀摇摇头将聂晟睿这人赶出脑海,走出太子宫吩咐门口宫人将房内膳食收了去,他自个则朝宫门方向走去。
冉越泽怒气冲冲的朝万寿宫走去,这走到半路脚步慢了下来,脸上亦是浮现懊恼之色。他停下脚步朝太子宫方向望去,脸上更是带着些许犹豫之色。
冉霄看冉越泽这般模样心下思量,看来他这太子哥哥怕是悔适才举动了。冉霄眼睑微垂,而后笑道:“太子哥哥可是在想那位公子?”
“适才……适才本王所言可是重了?”冉越泽皱眉想了想道:“只是,本王看他百般推脱心中燥怒,现如今想来却是……却是……”
“太子哥哥适才乃是好意。”冉霄笑道:“只是,那位公子心中亦是有自个思量罢了。”
“自个思量?”冉越泽低头沉思片刻,而后叹气道:“罢了,既然他不愿本王相送本王不去便是。这倒也省的路途奔波。”
“想来那公子亦是有些许这般想法。”冉霄笑着应和道。
冉越泽转身接着朝万寿宫走去,心中却想待再次见到冷耀定然是要好生说话才是,万不能被拒了几句便拂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