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耀点头,而后他对站在不远处兵士道:“将备好的泥浆顺着火海倒下。”
“是。”那兵士领命走到不远处放置的圆桶旁,跟他一同前去的兵士慢慢将那重实的圆桶一点点朝火海挪去,待到了火海边缘之处便将浓稠的泥浆一点点倒下,那紧接着便有人取来泥水冲刷而下,原本浓稠的泥浆被冲开,火势亦是逐渐小了下来。
火势渐小已有人高举火把为冉越泽冷耀二人照路,冷耀将一人手中火把接过朝减息的宫门之处走去,只是,地面之上的火虽说被扑的干净,那横七竖八躺卧而下的尸身却是难以熄灭。冷耀皱眉看着那尸身之上的细火皱眉道:“多取些水来将这些尸身扑灭。”
“是。”那兵士领命便带人前去取水。
冉越泽被宫人扶着走了过来:“此处这般多的尸首可如何行走?”
“片刻便让人将这些尸身挪到两侧。”冷耀指着烤的焦黑宫墙道:“只需留下中间一条走道便可。”
“直接让人收拾岂不更好?”冉越泽不解道。既然都是挪为何不直接挪走?难不成他还想将这些尸首放到明儿不成?
“这些尸身是留给明儿早朝之人看的。”冷耀轻笑道:“让那等心怀不轨之人好生瞅瞅,以下犯上拥兵自重……可没好下场。”
冉越泽皱眉想想却也果真如此,他点点头道:“以留训诫倒也是为一法。”
“然。”冷耀点头道。他看着那些兵士清出路来便道:“殿下,咱们走罢。”
冉越泽点头被宫人搀扶前行,冷耀举着火把跟随其后。待这几人上了宫门之后方才看清门外之处黑压压的一片,这些人看到有人过来便赶忙起身抬头看着宫门之上。
此时冉越泽跟冷耀尚且身着宫装,门外兵士看到这二人衣着眼神黯淡,门下兵士皆以为冷耀与冉越泽二人前来乃是下令处死他们之人。
“门外叛军听着,尔等乃是待罪之身原不得面见太子。但,太子怜尔等乃被jian人所骗不知实事,故,尔等在此暂作歇息,不得生出逃离之念,若有人妄动便处于凌迟之极刑。”冷耀上前两步朗声道:“我太子怜心善不忍看尔等横尸荒野,故会与陛下请命饶尔等一命。若能请命下来尔等便戴罪立功好生保卫我冉国大帝,若未能请得命来……”
“我等无论生死谢太子一念之恩。”冷耀这话尚未说完宫门之下便跪了一地。冷耀看到这般模样满意点头,他后退两步在冉越泽耳边轻声道:“殿下,上前唤这些人起身。”
冉越泽轻轻点头,而后上前两步朗声道:“起身。”
“谢殿下。”宫门外起身兵士自发站列成排整齐而立。
“殿下,咱们回吧。”冷耀上前一步轻声道。
“回吧。”冉越泽想到还要再从那泥泞之处走过便觉额际抽疼,他挥开宫人搀扶将手搭在冷耀肩膀之上道:“离扶本王回去。”
“殿下,咱们还需先行去趟冷宫。”冷耀扶着冉越泽慢慢往前:“此时已有人去追忠王,太子身上有伤不便前往,此时咱们只需回冷宫之中面见圣上便可。”
然也组微微叹气道:“走罢。”
今儿夜阑之事一举一动皆瞒不过冉帝双眸,在南宫门之事自是有人禀报真切,冉帝听着那人禀报端着茶盅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摇头笑道:“这位离公子倒是好生心计,他这般言语无非便是收买人心罢了。只是,这般毫无顾忌的直言而出当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陛下,这离公子咱们可要……”前来禀报之人横手在脖颈之间做了一个手势。
“此人非但杀不得还要拉拢。”冉帝将手中茶盅放在桌上道:“明儿起朕便将这铁骑军交予他,你切记隐身于后莫要露出马脚,倘若他当真有所异动便杀之。”
“是。”前来禀报之人自是冉渊了,他听闻冉帝此言躬身行礼以掩饰眼中冷意。他苦心经营半辈子的铁骑卫怎能这般说给便给?虽说背后还是掌控自个手中,但将明权交予外人之手却也难以释然。
“冉渊啊。”冉帝突然叹气道:“朕眼瞅着活不了多少时日,这国土若是泷国那主不惦记泽儿尚且能守,倘若那人惦记我冉国江山泽儿怕是难逃一死。故而朕要为泽儿留下一位谋臣。”
“陛下?”冉渊皱眉抬头不解道:“这谋臣……”
“便是你。”冉帝一脸认真的看着冉渊道:“朕将你放在暗处乃是便于你暗中行事,这般一来但凡与泽儿作对之人你可一一铲除。”
“陛下……”冉渊满脸惊恐道:“臣……臣怕难以担当……”
“莫要妄自菲薄。”冉帝斥声道:“朕既然将此事交予你自是看中你之能力。倘若泽儿登基你便是这冉国辅政将军。”
“臣……臣……”冉渊好似甚是慌乱般跪倒在地:“臣谨遵陛下旨意。”
“嗯。”冉帝看着跪地的冉渊藏于袖中左手攥紧:“太子怕是正赶来此处,你且先行下去,将军中之事安排妥当。朕明儿便会让那离前去铁骑军中。”
“是。”冉渊抱拳行礼道:“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