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子夜无眠,就着烛光,从季墨鸢的衣柜中取出那一条红颜的纱裙,裹在身上,长久的接触黑色,即使喜欢也会觉得腻味吧!
烛光打在镜子上,镜中一名身着红色纱裙的人儿纤细美丽,衬着红色,多了几分妩媚,季墨鸢的身材或许和现在的我有些相似,裙子到也合身,唯一不同之处,我的胸膛一片平坦。
天牢之中,颜妃的脸上有干枯的泪痕,手颤抖着,将那药丸送入口中,“耀!也许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爱到连我自己也不相信的程度。”
“殿下!天牢出事了!”帘外一道声音响起。
“嗯!”我应了一声,走了出去,无视那侍卫抬眸时眼中的惊艳。
季子卿匆匆赶到时,颜妃倒在了地上,口中不断溢出黑色的血ye,含笑道:“我等他…。。他却不来……若我……我死了…。。应了他……。他的要求……。他还会……还会记得……颜儿吗?陛下……对不……起……”话音一落便咽气了。
随后赶到的悠然也回天乏力。
“荣舅舅,如何!”二皇子手握茶杯,眼中是浓浓的笑意。
“还是让你猜对了!”
“并不是猜,而是了解他,颜儿是爱我的,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道出真相,我和他会死,若不道出真相,可以成全我,即使哭过,埋怨过,可他依旧会选择我!”二皇子的话中不带一丝情感。
“皇上驾到!”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耀儿,你走吧!”
“嗯!荣舅舅,也许将来我们会有相见的一天。”
“也许吧!”伴随他的声音,二皇子已经消失在摆放古董的柜子面前,柜子的另一面是另一间屋子。
待我到了天牢,才得知季子卿和悠然已经去了贤妃的宫殿。
贤妃的殿中灯火通明,仿如白昼,却十分安静,静得叫人心中发慌,我匆匆进入殿内。
殿中只余四人,季子卿,贤妃,常跟在季子卿身后的那名老宦官,以及悠然,在见到我之后,他们的目光,有惊喜,有疑惑,有恐慌,唯独悠然平淡的看着我,带着一抹笑容,想来他是喜欢我这身装扮的。
“鸢儿?”季子卿试探着问道。
“外公,孙儿是轻玉!”我无奈一笑。
听了我的话,他们都恢复了平静。
“贤妃为何毒杀颜妃?”片刻之后,季子卿切入正题。
“皇宫之中的争宠,王上知道的并不少,何必多此一问?”贤妃维持着淡然的笑容。
“是吗?”
“是的!”
“贤妃?蓝荣,你又何必如此?”季子卿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蓝荣?王上还记得臣妾的名字?那臣妾的姐姐呢?”贤妃脸上的笑容已挂不住,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怨恨。
“蓝荣,蓝离的死你还如此耿耿于怀?杀了寡人你便会开心嘛?何况并不是寡人杀了蓝离!”季子卿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我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我和姐姐被同时选入宫中,姐姐是除了皇后之外你唯一宠幸过的女子,而你却在她生完孩子之后将她杀死!当时宫殿之中只有你和姐姐两人!”贤妃说得愤然,对季子卿竟然忘记了用敬语。
“寡人确实宠幸过蓝离,而那是酒后乱性将她错当成你!”季子卿顿了顿,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又接着说道:“蓝离喜欢的一直是寡人的弟弟季子扬,他们常常幽会,寡人并未多言,一则他是寡人的胞弟,二则她是你的姐姐,三则他们深深相爱,那时候乔国侵犯我国边境,子扬出战,蓝离那时怀有身孕,寡人和皇后细心照顾蓝离,一月后,子扬战死的消息传来,若非怀有身孕,恐怕她会立即随子扬而去,她生下孩子,托付于寡人,便持刀自尽,说是无颜再见寡人,想念子扬,只留下一只荷包,让寡人待她的孩子成年之后,将荷包给她的孩子。”
“荷包之中所装的是事情始末,以及耀儿的身世,但寡人一直没有拿出来,待耀儿如亲身孩子,寡人自认为对得起他们三人!”季子卿将荷包递了过去。
贤妃手颤抖着接过。
许久之后,贤妃才发出一阵悲伤的笑声,笑得泪流满面,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血来。
“蓝荣!”季子卿抱住贤妃,“快救蓝荣!”
悠然往贤妃口中塞了一粒药丸,正要替他把脉,他却摆了摆手,“没用了!”他将手放在季子卿的脸上,“子卿!我……我爱你……但我……。也爱姐姐……可我……。我错了!”
看着缓缓闭上眼的贤妃,以及紧紧抱着他的季子卿,心中感慨万分。
装着古董的柜子后面,二皇子虚脱的滑落在地上,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都传入了他的耳中。
“不,我绝不放弃!”他在心中不断重复。
殿外的天空,月亮很圆,很圆,星辰也很亮,很亮,似乎宣誓着一切都已过去,但会真的平静嘛?不会!皇宫之中偶尔的平静只会是危险的前奏,而我,紧紧的抓着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