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端木礼与寒殇均是沉默。一个是怒发冲冠,一个却是怡然自得,似乎在欣赏端木礼的怒气。两人相持良久,终究还是端木礼愤恨道:“我端木礼败了,无话可说。但,寒城主也不要欺人太甚。毕竟,我端木家在江湖里还是有点地位的!”
“呵,端木先生果然爱孙心切,居然连威胁都用上了。”寒殇道,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端木礼却感觉一股浩荡的气势扑面而来,“不过,你以为手下败将还有资格说话?”
“你!”端木礼被逼地坐在那坐椅上,又是吐出一口鲜血。黎烬撰紧手指,狠狠瞪着他。
“黎叔叔,带爷爷回屋先行治疗罢。”人未到,声先至。寒殇冷笑,他出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忆儿!……”端木礼挣脱黎烬的怀抱,忍着怒气,“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他是……”
“我知道。”夏君离一脚踏入大厅,看里面一片狼籍。他掠起洞悉一切的笑容,“他的身份,我知道;他的目的,我想我也知道。”
“可是忆儿……”端木礼还想说什么,却再次被君离打断,语气是端木礼从未听过的不容质疑:“爷爷,这是我的未来。我希望,你不要过多插手。黎叔叔,请带爷爷去治疗。”
夏君离笑,明明还是那般温润尔雅,却莫名叫所有人觉得压抑。
“……”黎烬抿着嘴唇,欲言又止。终究是摇头叹了口气,默默扶着呆楞的端木礼回房。
……忆儿,从未这般对他们说过话……
“寒可否与君离一起走走,聊聊,好让君离略尽地主之宜。”望着端木礼与黎烬的背影,夏君离垂下眸子,掩饰那复杂的情绪。但他马上又抬起头,换上文雅的笑容,亲切温柔,似乎刚才那人不是他一般。
“忆儿,不是君离。”寒殇又一次强调。他的身影忽然一闪,却是出现在了君离面前。他将君离抱起,柔声道,“忆儿是想和我聊什么呢?”
“聊你的目的,聊联姻的好处,还有,端木山庄要付出的代价。”他笑,一分疑惑三分诚恳六分Jing明。
“哦?我以为我的小忆儿早已明了。”寒殇挑眉,抱着他走出大厅,在山庄闲逛。
“我可不是神呀,寒叔叔难道不知道?”故意用着天真的表情软绵绵地说,夏君离惬意地将身子靠在他怀里。夕阳余辉里,看起来异常温馨。
可惜,寒某人只是淡淡地“哦”了一下,道:“我来,的确因为利益。端木山庄与殇城的共同利益。”
“请寒殇明示。”君离微笑,谦虚道。
“想必你已查过,一年前在纵火之夜上出现的那两个黑衣刺客的身份,你的结论?”寒殇一手抱他,一手折断阻隔前路的树枝,声音不急不徐。
“是。一无所获。”淡淡道,并不介意自己的无能。寒殇既然提出来,与他的目的必是有关的。
“那你可知,那日来的不止两人。一共,是有四人。”
“不知。那么另两人,是被寒殇带走了?”虽是问句,却是肯定。
“是。我后来逼问过,结果答案却是两具尸体。即使动用锦楼的力量,依旧查不出什么。”
“暗卫?”夏君离的表情依旧是淡然的。锦楼是什么?虽只是近年崛起的情报机构,却是除了莫家杀生楼外最有名的;那么寒殇又是何人?锦楼只是他的财产之一。能在他的看管下死亡,必定是服毒了。那么,能做到这样程度的刺客,训练有素,是不足以形容了。既然如此,那么,极有可能是大家族训养的暗卫了罢。
“不,不全对。”寒殇将君离放在山庄花园里的湖心亭中,望着那深蓝的湖水,“准确说来,是死士。”
死士,隶属影卫。而影卫,隶属暗卫。死士,却是皇家专属的。
“……宸帝……”宸帝,渊龙帝君。看来,是朝廷想要对付他了罢……
“未必是宸帝。”
是,未必是宸帝。那时,渊龙外乱,宸帝,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那么,是谁?
“我亦如你,不知。”寒殇望着他,继续道:“还有,前些日子,暗发现端木山庄又有影卫出没。暗曾与之交手,发现对方使的是仓狼的武功。”
暗?寒殇派来的监视者?那爷爷,怎会没有发现?夏君离挑眉,寒殇可欠了一个解释呵!
“暗不同于任何暗卫。殇城之中,他的武功是第二。况端木礼近来如此逸豫,不然怎会发现不了暗的痕迹?”像是看懂他眼里的含义,寒殇笑答,满是讽刺。
的确。爷爷近几年是疏忽了。自己亦是如此,总以为一切尽掌握在手中,却是忘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该感谢么?寒殇,给他上了很好一课。
“但,奇怪的是,对方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被暗发现了踪迹,也不过只想杀了暗罢了。”寒殇继续说,声音夹杂着微微秋风,分外冷瑟。
“仓狼。”夏君离念道,表情复杂凝重。那个未知的国度,居然有个未知的敌人,正居心叵测。
“那,寒殇为何要帮助端木家呢?”朝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