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走了两个时辰,总避免不了路人投来的视线。莲冢说得对,无论鳯煖易容成谁,都无法遮挡得住他的那双眼睛,那无与lun比的气场。
先是去了街首的文房书宝店,焱夙满载而归,什么都一式两份。鳯煖问他买那么多干嘛,需要的话以后可以随时带他出来买,他没说实话,只搪塞道:“提前备好总是好的!”还俏皮得外加一句:“妙音谷不是很有钱么,我才买了两份而已,你就不舍得了?”
之后,两人进了一家酒馆。
午膳的时辰都快过去了,俩人还滴水未进!
走进酒馆,鳯煖直接要了一间楼上的雅间。他不喜欢吃饭时被打扰。吃饭时被外人看着,他会没食欲。
酒馆的掌柜一瞧鳯煖进店,连忙亲自出来招呼。
只怕连当今圣上都没鳯煖气魄,他怎能不好好的招待?
点了菜,掌柜就一路小跑出去命人准备,雅间内只余下鳯煖与焱夙。
鳯煖率先入座,焱夙还在一旁站着,久久得凝视着他,鳯煖执手将焱夙拉近自己,笑道:“夙儿,为何不坐?难不成还不饿?你看你瘦成这样,应该多吃点长点rou,长点个头!”
“煖易了容,换了袍子也非常人所及,一看便知道来头不小。而我……”焱夙左思右想后将憋在肚子里的苦水一股脑得倒了出来。应该不止是他,其他人也如此认为:“更像你的小厮,小厮怎能和主子同席而坐?”
“那这样呢,像什么?”一抬将焱夙抬到自己的腿间坐下,手却伸进了焱夙的领口,玩弄着他的两点茱萸,笑说。
“煖,别动,等会儿掌柜的还要过来送菜……”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焱夙紧张道。
“快说,像什么?”鳯煖不依,故意稍用力得揉捻起来。
“呀!”焱夙敏感得惊叫一声,并想也不想的说:“像……像父子!”
像……父子?真是个有意思的答案!
焱夙思绪混乱,自然而然地就说出了“父子”。
常人家的父亲不是都爱把自己的孩子扛到腿间坐着么?虽然他们肯定不会揉捻自己孩子的茱萸!
“呵呵……”顿发一阵朗朗的笑,鳯煖反问:“我有那么老?若有我这样的父亲,只怕你能笑死也能哭死!”
“既笑死又哭死,为什么?”焱夙不解。
鳯煖用力一提,让焱夙正面朝着自己,两腿叉开挡在自己的腿边两侧,揽住他的后腰,笑言:“有美爹如此,不是件美事么?可是你的爹风流的很呢,会给你带无数的姨娘回来!而且,你爹我不喜欢小孩,一准在你刚生出来那会儿就把你扔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喂猫了!”
真够残忍的!
拿那么小的婴孩去喂猫,只怕连猫都会不忍心得给他喂nai!
焱夙咋舌得咂咂嘴,咕囔着:“煖不是说过,我在你眼里还很小么?难道煖也讨厌我?”
“夙儿是个例外!夙儿在我心里独一无二,谁也无法取代!”鳯煖想也不想的说,说得很溜,好像这话已在他心底练了无数遍。迎视着焱夙的眼睛,道:“不要问我为什么,你的一双眼睛又在怀疑了呢!”
绝对没有的事,焱夙岂会怀疑鳯煖?
就算真的被蒙蔽了,焱夙也不会怀疑他,只怀疑自己头脑发热、一时晕乎了!
“没有怀疑,真的!”使劲地摇头,视线清晰而坚定,保证着:“我只是……只是觉得太幸福,不像真的!”
是不是真的,唯独鳯煖清楚。
“夙儿可听过这句话,福祸天定,老天想让你享多少福就定让你先吃多少苦。夙儿过去的十四年都在吃苦,吃得苦够多了,也该享享福了。”他的话满是哲理,可他本人也只会说,而没切身得感触过。
事实上,最初说出这话的人不是鳯煖,而是莲冢!那时,莲冢曾这样安慰过他,却被他反手给了一巴掌。
焱夙朦胧得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
等了能有小半个时辰,饭菜才陆陆续续得被端上来,焱夙都快饿扁了!
“客官,您的酒菜来了。”掌柜的让店小二将饭菜按顺序一一摆到桌子上,并怀捧一坛子陈年佳酿,站在一旁介绍道:“这是您点的猪rou饺子、豆汁糕干、仁寿芝麻糕、龙眼酥、乐山叶儿耙、红烧狮子头、樟茶鸭子、元宝鸡、清豆花、蟹壳黄……最后,本店最好的酒,陈年花雕。”
满满的一桌子菜,还有一坛陈年的好酒!
掌柜的将酒坛轻手放到桌案上,生怕弄碎了这酒坛、弄洒了这酒。
黑色的酒坛,上面贴着一张喜庆写有书法的红纸。看得出,这坛酒刚出窖。
坛间略有灰尘,许是藏了数余年的缘故!
焱夙看着红纸上的字,不禁感触:“常说古时,谁家生了女儿,满月当天就选下美酒数坛,请人刻字彩绘后泥封窖藏。待女儿长大出阁时,再取出窖藏陈酒,请画匠在坛身上画上油彩配以吉祥如意,花好月圆的‘彩头’,同时以酒款待贺客,谓之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