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从衣裳堆里拿出一枚香囊,递到焱夙跟前:“它夹在您袍子袖口的暗袋里,方才烘衣服时掉在地上,发了一声很脆的声响。奴才不晓得里面装了什么,也不知道摔没摔坏。”
紫金的蚕丝绸缎上嵌着颗卓白镂空的玉,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贵族子弟别在腰间的玉饰,却又有所不同——这是一枚做工Jing细的香囊,呈倭角型。香囊的收口处连着一缕流线型金丝穗,两颗滚圆的鎏金小球恰到好处得收紧穗子,即华丽又Jing美,且带着股浓韵的香气。
焱夙对香味并不敏感,仅仅觉得好闻,却不知是何种香气。
“香囊?”一愣,焱夙不记得自己有过香囊,还是如此上乘的香囊!轻手接下采荷递来的香囊,端视了一阵儿,又不舍得打开了。好像一打开,香囊里的香气就能飘飞变淡了。
香囊里能有什么呢?按理说,香囊里无非是些像麝香、佩兰等常见的香料。又不是钱袋,不该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可采荷分明说过它掉地上时发出了异常的清脆声。既是如此,里面就该有些其他的东西。
“打开瞧瞧吧,总这样盯着也不是个事儿,好歹也要知道里面的东西摔坏了没。”阡陌瞧着焱夙把香囊放在手里观摩了半天却始终不肯打开,就缓声催促道。
点了点头,焱夙叹了声“好”,而后以两指轻挑与鎏金小球相连的穗儿,打开了香囊。再仔细往里一瞧,里面除了香料之外,竟还真有一把银质的钥匙。
这是一把镌刻Jing致的钥匙,上面印着一道深纹,形似利剑。
钥匙静躺在香料之间,也被漫上了香气。
“藏经阁的钥匙!”打眼,阡陌就认出了这把钥匙,诧异道。
“藏经阁?”藏经阁的钥匙怎么会在这儿?焱夙不解得反问。
“对,谷内的锁一百零八样,各不相同。藏经阁的锁厚重,大小型号正好与这钥匙相符。”阡陌从焱夙手中拿过钥匙,认真地观摩了几眼,又掂量了几下重量后,肯定道。
“真是藏经阁的钥匙?”经阡陌这么一说,焱夙似乎想起了什么。脑子里好像有点印象,但很模糊。绞尽脑汁得琢磨了一会儿,须臾,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藏经阁的钥匙!”
被焱夙的一惊一乍惊到了,阡陌疑惑地紧盯他。
喘了口粗气,焱夙侃侃道来:“今早煖走之前,我看到他往我袍子里放了什么。当时脑子混沌没多想,等再起来时也忘了。想不到,煖放的竟是藏经阁的钥匙!”
“原来如此。”虽如此感叹,阡陌眼内却突现Yin霾:他为何要把藏经阁的钥匙留给这小人儿?
“呵呵,煖留给我钥匙,定是准我进去看书。”继而,焱夙自顾自得揣测着,脸上洋溢着笑。“阡陌,你不是正好没书看了么,咱们明天就一起去藏经阁转转,如何?”
一愣,阡陌回过神迎上焱夙的视线,顿时舒笑道:“好,就听你的。”
……
去藏经阁的路迂回,上次跟着红衣去就里里外外转了很多个圈,最后还是被他抱着闪到了藏经阁的前面。因此,就算焱夙记路的本事再高,也不可能记得住去藏经阁的路。
这次,焱夙起早就来到素轩阁,来赴前晚刚定好的约。本以为要在阁外侯一会儿的,因为阡陌性子散漫,散漫的人一般起床时耗费的时间久些,却不想他到达时,阡陌已然梳洗完毕,就像正刻意等他似的。而后,阡陌还调侃了句:“年纪大了,觉也不知不觉地少了。”来搪塞焱夙。
去藏经阁的路,焱夙不甚清楚,但他肯定这次阡陌带他走的路与红衣带他走的不同。甚至让他讶然,红衣带他走的路,他处处陌生;可阡陌带他走的路,他熟悉得很!
他依稀记得,这条路正是通往温泉的路!
穿过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前面就是鸟语花香,银河三千尺的瀑布以及溪流细流绵。湍湍溪流的前段不就是那一潭冒着滚滚热气的温泉么?
“你带我来温泉干什么?”站在距温泉五步远之外的地方,焱夙疑惑地问道。
“肯定不是来泡浴的。”眼露神秘,调侃道。
和阡陌熟络了后,焱夙发现:原来阡陌并非彻头彻尾地冷漠,他的话里行间,总爱带点不冷不热的趣意。
“废话!”焱夙不屑地咕囔着,可话音刚落,阡陌竟猛然单手插入焱夙的腰间,侧搂着他一起飞向温泉。
“喂,”焱夙吃惊地叫喊一声,道。“你们怎么都爱搂别人的腰?”
阡陌、姬白、红衣,他们似乎动不动就不由分说得搂住焱夙的腰。
“不是别人的腰,仅你一人的。”阡陌的脸上吐露着笑意。近距离看,焱夙这才察觉,阡陌的嘴角处还有一颗似水滴的黑痣,更衬托了他面部轮廓的Jing秀。
“为什么,我和别人又没什么不同……”颊上已隐约散漫出淡淡的红晕,焱夙轻声嘀咕道。
“你的腰可比别人的细多了,软多了。”阡陌故意加重语气,戏谑着。
心弦一颤,焱夙的头逐渐往下移,不小心就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