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祖月是被阳光刺激醒来的,他茫然的揉着太阳xue,用了好久才想起昏睡之前的事。
欧阳清池!这个人简直、简直是……
点睡xue也要事先打声招呼啊!好歹也让他换个舒服点的睡姿!
不过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了?说了年初一早上回去的,要是睡过头就不好了。
想到这儿,他忽然觉得不对劲,难道地震了?为什么床摇晃得厉害?时不时还有寒风吹过,李家的窗户漏了吗?
似乎不对……
他茫茫然地打量四周,刚睡醒还有些头疼,思维混沌,用了好久才终于发现,他这是在马车里。
果然睡过头了,好像正在回去的途中……
“醒了就先吃些点心。”身后传来欧阳清池的声音,萧祖月一个激灵回过身去,却见对方穿的是一身玄色的长袍,去李家时根本没带换洗的衣物啊!他怎么换的?
因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急着回应欧阳清池的话,而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这才终于发现,这不是来时的那辆马车,华岩也不在,身边还多了几个包裹……
萧祖月有些弄不清状况,一边揉着额角,一边询问欧阳清池道:“要去哪里?”纵然是再聪明的人,在欧阳清池面前也显得浅薄——这人太深沉,看不透也猜不着。
欧阳倚在窗边闭目养神,听到萧祖月的话也不睁眼,而是淡淡地答道:“去京城。”
“华岩呢?”如果华岩不在,谁给他做点心?
“点心在白色的包裹里。”
萧祖月神色微赧,心事被猜中确实让人坦然不起来,他暗中腹诽欧阳清池一番,默不作声地拿出几块点心吃了起来——他确实饿了。
萧祖月其实知道欧阳清池去京城的目的,据华岩说,他每年年后都会回一趟京城欧阳府,看望一年不见的母亲。萧祖月不会为已经知道的事多费口舌,他不会让自己因为别人的事情而显得啰嗦繁琐,即便这种淡漠的态度会让欧阳清池意识到,萧祖月已经知道了欧阳府的事。
“京城那么大,应该有好的铁匠吧?”咽下两块糕点后,萧祖月忽然问道。
欧阳清池虽已开始教他剑术,可他的武器却始终是一把木头剑,他骨子里是一个极傲慢的人,潜意识里就觉得木剑配不上他。
欧阳清池微微皱眉并不说话,他话不多,却鲜少有谎言,因此从他口中出来的话,几乎没有假的。而那些他不愿意回答,又不屑于撒谎的问题,他是不会回答的——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萧祖月已经对欧阳清池的为人有所了解了。
见欧阳清池许久也没说什么,萧祖月心中叹了口气,看来是得不到答案了,欧阳清池好歹也是望族公子,也许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铁匠。
正打算放弃,欧阳却神色淡淡地开口了:“此事不必过急,此去京城,与你取剑有关,只是需要些时间。”
萧祖月狐疑地打量着欧阳,神色古怪:听着总觉得欧阳清池要带他去欺负人呢……
取剑……莫非是去抢别人的剑?需要些时间是什么意思?那把剑的主人很强大,剑很不好抢么?
这些疑问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欧阳清池就重新闭上了眼睛,萧祖月懊恼地咬了咬嘴唇,心里腹诽不已——这家伙到底是在睡觉还是在干什么?!
马车行速比单骑满了很多,一路上又风雪未停,赶车的估计说,可能要在路上话三天的时间了……
当夜,马车在野外露营,赶车的中年大汉处理事情很利索,生好篝火煮了些东西就招呼师徒俩吃晚饭,三人在马车里挤了一夜,第二天继续赶车。
然而次日正午还没到,雪就下大了,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厚厚的积雪几乎让马迈不开脚步,两三丈远就已经一片模糊,甚至连东南西北都有些分不清。
这么恶劣的天气,萧祖月一辈子都没见过,马车根本无法行进,好在按照车夫所说,只要再往前行半个时辰就有一座不大的小城。
萧祖月掀开一点窗帘,好奇地看着漫天飞雪的情景,茫茫雪野并没有让他太担心,不知为何觉得,欧阳清池这人是万能的,即便是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根本不需要担心。
正有些遗憾不能将这么壮阔的景色拍下来,萧祖月像是忽然感觉到什么,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抬手紧了紧衣领,赶紧放下帘子。
凭着已经日渐敏锐的感知,他清晰已经觉察了,迎面扑来的杀机,那种冷冷地感觉,让人背后的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欧阳清池已经睁开双眼,清冽的眸子里淡泊漠然:“共二十六人,有七人功夫在你之下。”他从身边拿起一个长条形的包裹,解开后露出两柄长剑。
其中一柄剑剑鞘朴素无华,只在剑格上雕刻着古拙简单的花纹,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装饰。可这朴素的外表根本无法掩饰那让人毛骨悚然地煞气,萧祖月几乎是闪电一般往后缩了一下,那柄剑方式一头杀人吃rou的怪物,让他心脏一紧。
能让一把没有生命的剑散发出如此凛